?”绘雪面无表情地问。
师芸攥紧镔铁棍道:“就算是用强的,我也要你跟我回断月门!”
既然已经暴露,妙剑那厢便也不遑多让,各自出手。顿时这小屋为杀气所笼罩,刀影剑光,清寒凛冽。绘雪坐在小绾身边,毫不在意地环视周围,看裁花楼人与齐元党人相峙,师芸与小绾、花似锦相峙,似全然事不关己。
“上!”妙剑一声令下,将这紧张细弦?m尔间一弹而断。霎时,两个齐元党人暗箭齐发,三、四名裁花楼人应声而倒,其余人发一声喊,团团包围上来。
师芸仿佛视裁花楼人为无物,只左一棍,右一棍,便把逼近身边的裁花楼人利落打倒,直取绘雪而来。就在她冲上前三五尺时,却为小绾将手里“探花鹿角钩”一伸,乒地架住。
“师芸姑娘,这事须得讲个你情我愿,刀棍相逼,实不美哉。”她轻声道。
师芸看那金钩,钩身雕了通体镏金红莲,钩身有叉,形如鹿角,挠钩两端有向下弯曲的双钩,钩尖微微闪着凉意,能映人脸。这形状特别的利器,衬着小绾如花似玉的美靥,愈发显出些奇诡的动人来。
“这是我家私事,与你屁相干,让开。”师芸道。
“这怕由不得我。”小绾道。
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师芸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到了一边。所幸她反应奇快,将棍往地下撑了一旋,便牢牢站稳。定睛看时,不禁寒毛一竖,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正是化形成人面怪兽的练九宁,巨爪鳞皮,口角流涎,护在绘雪身边。
此时,绘雪终于开口道:“师姐,你还是走罢。我有我自己的去处,没得连累了你。”
第一次听她如此生分地喊自己师姐,师芸的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仿佛身上的一块肉被生生扯下来了一般,然这更加坚定了她要将她带回去的决心。她还要咬着牙冲到她身边,练九宁却拦在她面前不走,喉咙里断断续续地嘶哑呜咽:“不……不要……‘溪’好可怜……好可怜……”
师芸握着铁棍的手,略滞了一滞。
“如今你们斗不过我的,回去罢。”绘雪抬头看着她。“师姐,我们也许真的缘尽于此了。”
她话音未落,座下踏影已嗡嗡响动。妙剑此时已与两个齐元党人基本将守备的裁花楼人肃清,而见到此景,只喊了一声:“当心!”
她见识过这木甲兽的厉害,然一旦成为敌人,也是极棘手的东西。小绾搭着花似锦白玉似的胳膊,笑道:“如何?师芸姑娘,你还是顺着绘雪姑娘的意思,任她来去罢。”
师芸满眼是泪,“踏影”已缓缓伸出青铜木脚,练九宁拦在绘雪身前,那木轮椅正一寸一寸地拆卸,在绘雪手中如着了魔般灵活重组,逐渐变为一个栩栩如生的木甲人,师芸心内也明白,这东西一旦成型,不要说她与妙剑两人,就是再多一个师芸,一个妙剑,也无法阻止绘雪、花似锦和小绾离开此处。
正是因为如此,花似锦才敢只带二十余人,在如此偏僻的小屋中与绘雪会面。
眼见木甲人已成型,师芸却为练九宁所阻,不得近绘雪之身。妙剑并齐元党人在那厢左冲右突,无奈有小绾、花似锦两个横加阻拦,实也无可奈何。妙剑曾几次试图自小绾左侧攻入,但小绾一双探花鹿角钩使得出神入化,频频相架,任是她亦不曾讨到半点便宜。
“小绾姑娘,好身手。”妙剑退后数步,打量一下她,笑道。
小绾嫣然一笑。“彼此彼此,齐元党人也是一般的难缠。”
妙剑右手持剑,左手将指关节都缓缓捏了一遍,咯咯作响:“裁花楼主身侧使女都有如此火候,不知楼主本人,却厉害到什么程度?”
小绾脸色一寒,身子不知不觉地向花似锦贴近了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