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芸看看她们两个,笑道:“太师父,前辈向来不甚正经,见了你却如此拘谨,可知你的深藏不露了。”
有梅不说话,妙剑却咳嗽一声,道:“小孩子莫要乱讲。”
“话说,我第三次救你,你那泼墨剑,打算什么时候赎回去呢?放在我这十五年,既没用,又占地方。”有梅别开话题道。
妙剑此时已恢复了平日嘻哈本色,咧嘴一笑道:“还早还早,你等我找到了九龙刻印,领一笔大大的赏钱便来。”
有梅站起身,一面收拾药包一面道:“那我可有阵子好等了。”
师芸见她起来,连忙问道:“太师父,你如今要到哪里去?”
有梅道:“你微生师父与净玉师伯这几日也要动身打探九龙刻印下落,其中或有凶险,我得去稍作接应。你与绘雪,只要保护好妙姑,顺势探问消息即可。”她说罢,转身对妙剑道:“事情复杂起来,只让两个孩子去,我作为断月门长辈是不放心的,于是这事我欲先交给‘不死魔君’与‘独臂白狐’。”
妙剑道:“这个容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罢。”
“这两个孩子,我便先留在你身边做帮手了。虽则如今绘雪不在,待她回来,你告知她这是我的安排。”有梅说完,拉过师芸的手,在她手心里轻轻一按。“记得了,一切听妙姑的话。”
师芸立刻心领神会,答道:“是了太师父,你放心去帮师父、师伯。”
她心内是明白的,虽是受了嘱托,有梅并不想让齐元党的人先于断月门拿到九龙刻印。若这东西真有时光回溯之效,不啻能乱天下、改朝代。夏有梅依旧将自己留在妙剑身边的意思,是看着齐元党的动作――虽然师芸知道,齐元党的人或是密使妙剑,表面上攻守同盟,内里亦不会全心全意地信任自己。
“我走了。”有梅点点头,又看看妙剑、师芸,转身扬镫上马。那马咴咴两声,四蹄前后踏了几步,踢起一溜黄土,绝尘而去。
“前辈,我们如今要到哪里?你身上毒伤才脱离险境,还是找个地方歇――”师芸说着转头,却发现妙剑似在神游苍穹,并没听自己讲话。她抓了抓脑袋,狠狠一声咳嗽,方才把她的魂拽回来。
“哦哦。”妙剑如梦方醒,“花似锦才知道我们下落,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往前赶路罢。”
“前辈。”师芸皱着眉头,疑惑地道,“你与我太师父,到底是有甚么勾勾当当?”
妙剑哈哈一笑,无所谓地向前走去:“没甚么没甚么,我不过是欠了她二两药费。”
师芸心内不信,然一想,觉得前辈们的事情还是少管,于是也再不过问。这日太阳已晒到了当顶,走不到半程路,她的脊背已隐然有汗。此时离洛阳城也有了些距离,然她仍不敢说裁花楼的人不会追上来,更何况还得提防玄衣众前来报复。
再者想到绘雪仍无消息,师芸内心不禁暗暗埋怨:原已吩咐了她,每日都放机关鸟回来与自己联络,不想一去竟音讯全无。她如一颗被霜打了的萎蔫茄瓜,喃喃自语道:“师妹真是,做事从不与我商量,亦不考虑我的意见。两日里跟太师父联络了,却不告知我,真真……”
妙剑回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开口道:“美人,你真觉得你病师妹……”
“什么?”师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正在此时,天空中传来一阵圆润高亢的鸽哨。
师芸听到这声音,整个人都陡然振奋了起来,她大声道:“是师妹的机关鸟!”她带着怨怼的语气,紧赶慢赶两步,正好在机关鸟落下之时将它抢到了手里。
“两天不同我联络,也不知道在捣鼓甚么……”师芸连忙打开机关鸟腹,里面骨碌碌地滚出一卷卷得细细硬硬的草纸。妙剑凑过来,脸上神色有些紧张,也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