悚。然后听绘雪数道:“四――”
妙剑笑道:“老太婆,你那些长老再不来,这顶可就要被钻穿了。”
“你们――”玄姑恼羞成怒,然师芸她们也已听到甬道那头传来隐隐的凌乱的脚步声。
可也已经太晚。绘雪的“五”还没有数完,师芸她们的头顶,光明已轰然涌入。玄姑发出凄厉惨叫,玄衣众原本便不能见光,她的玄袍,刚才为太阳触及些许,已冒出一缕青烟。
“玄姑,”绘雪甜甜地笑着,“虽然你们人来得这样齐整,可惜我们这就要走,不必远送了。”
黑暗里隐约能看见玄衣众长老的身影,然个个都为强光所慑,任是如何咬牙切齿,亦裹足不前。绘雪向师芸道:“呆直!快上来!”
师芸答应一声,循着木轮椅一跃而上。妙剑顿足道:“唉!好歹也管我一管!”然她回头看见那怪兽,既晦气,又无可奈何,道:“你若想出去,便也跟上来罢。”
虽说甬道顶部为踏影钻穿,可毕竟并未塌陷。即使玄衣众不敢追上,三人钻出地面也颇费了一番力气,更不消说随后将怪物也生生拽出。师芸扯着那怪物时,触及到它粗硬的鳞皮时,心内还是不由发毛。
爬到地上后,妙剑伸展四肢,瘫倒在草里,口中喃喃地道:“总算有命活着出来。”
绘雪笑道:“妙姑姑吉人天相,自然不会有性命之虞。”
师芸偷偷看她,方才还对妙剑痛下杀手,如今却已笑脸相迎,温柔软语,教她想不通她心里到底在想甚么。这时师芸忽然想起方才的事,连忙道:“师妹,你听我说,刚才前辈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是为了不让玄姑得逞才……”
绘雪非但没有追究生气,反笑得更甜:“我知道的,你不必再说,我又不是那样人。”
她这个大转变,让师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摸不着头脑,不经意望向怪物的时候她又吃一惊,方才形容可怖、凶神恶煞的怪物已不在,换成是坐在地下的练九宁,望着她们兴高采烈地笑。
“你笑甚么?”师芸被她的笑震慑了,刚刚才从地府逃出来的人会有这等笑容,实则古怪。
“我出来了。”练九宁嘻嘻地笑着,站起身轻盈地转了一圈,“我出来了!”
“她怎么又自怪物变回去?”妙剑盯着她片刻,侧头暗地里问师芸。
师芸摇摇头,“倒是如今我们如何处置她?”
听到了她两个的对话,绘雪开口道:“反正她也没有地方去了,让她跟着我们罢。”
“师妹,你可是认真的?”师芸呆了许久才道,“她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变成方才的怪物,一癫起来,我们若是没有防备,就死了!”
“交给我,你们大可放心。”绘雪不顾师芸的一味抗议,说完便换了话题道:“两日不曾合眼,我们先去随意找个住处歇息一番。”
见她如此说,师芸也只有依她。妙剑脱下自己外袍,给练九宁裹住伤痕斑斑且衣不蔽体的身子,四人一同上路,离洛阳城愈来愈远。终于在日落时分,找到了驿道边的一户小栈投了宿。
屋子是妙剑一间,绘雪、师芸一间。练九宁嘻嘻哈哈地跟着,也不惯睡床,绘雪便将她手腕子上扣了铁镣,锁在门口。练九宁也不生气,也不恼,依旧笑着,反倒是师芸看不过眼,想要拉她去另外房间却被绘雪喝止:“由她。”
“你这是怎的?”师芸把手一摊,“之前说她尚有人性,如今却把她如狗一般拴在这里?”
“我说了由她。”绘雪斜睨着眼睛,坐在被子里,把脚儿搭在床沿上。“你若是不乐意,便给她解开,让她蹲在门口。”
师芸无法,看着练九宁笑嘻嘻的脸,也有些于心不忍,便前去将她解开,又自床上抱了一床褥子铺在地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