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粟啊。”程昱毫不掩饰地说。
谢景聿眉头微紧,“看她做什么?”
程昱走到谢景聿边上,反问:“刚刚上课的时候你看到没,林粟笑了。”
“你没见过人笑?”谢景聿瞥他。
“我没见过林粟笑。”程昱回?想?了下,“乍一看,有被惊艳到。”
“你不觉得吗?她现在和之?前?比,不一样了。”
谢景聿当然觉得,但他还是问:“哪儿不一样了?”
“你不知道吗?高一的时候,年级里有人在背后叫她‘土妹’,说她土里土气的,但是现在,她整个人都变得不大一样了。”程昱说:“刚才上课的时候,我仔细观察了下她,发现她其实长得还挺好看的,尤其笑起?来?的时候。”
肤浅,谢景聿在心里说,林粟最重要的变化可不在外貌上。
傍晚,谢景聿和周与森及几个朋友一起?打球,晚自习上课前?他回?到教室,才坐下,就看到自己的笔记本被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
他抬头,往斜前?方看过去。
一个冬天过去,林粟的头发长长了,此时扎成了低马尾,垂在脑后。没了头发的遮挡,她的后颈就露了出来?,可能是有段时间不用?风吹日晒地采茶,她比去年白?了,之?前?脖子上的晒痕都消失不见了。
她的坐姿很板正,腰背挺得直直的,一点都不显颓靡无?力,偶尔转过头和周宛说话时,她侧脸的线条在教室的灯光下十分的流畅,抿起?的嘴角就像个小钩子,看人时眼睛里淬着光。
谢景聿微微失神。
他习惯了她坚毅的内核,却忽略了她柔和的外表。
“嘿,你看什么呢?”周与森抬手在谢景聿眼前?挥了挥。
谢景聿回?神,“没什么。”输瓷
“没什么你这么出神。”
“在想?事情。”
“什么事啊?”
谢景聿随口说:“考试的事。”
周与森闻言,嘟囔了句“没劲”,不再?追问了。
谢景聿忽悠完周与森,又忍不住看了林粟一眼,为刚才自己脑子里的想?法感到好笑。
林粟本来?就是女生,她当然长得像女生,他怎么会因为这个发现而?感到惊奇?
开学的新鲜劲儿很快就过去了,学生们仍是按部就班,每天上课下课,扎进?题海中,半梦半醒地遨游。
高二上学期会考过后,理?科班不再?上史地政,理?科科目的课程量增加,作业量也与之?剧增。理?科班班上每天都有人在哀嚎,算不完,根本算不完,但老师布置的作业并不会因此减少,只会越来?越多。
时间在各种?算式中悄然流逝,开学一个月后,年级里进?行了一次月考。
上午成绩出来?,孙志东让人把成绩条发下去,林粟看了眼自己的排名,这次考试,她的名次有了新高,挺进?了前?三百。
虽然两百末和三百头并没有很大的差别,但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持之?以恒的努力是有回?报的。
她相?信自己的上限不止于此。
“林粟,让我出去一下。”周宛站起?身说。
林粟收起?成绩条,侧过身让周宛出来?。
周宛去了趟洗手间,再?回?来?时,脸上湿湿的,应该是洗了脸。
林粟看她眼睛发红,犹豫了下,还是没把担心问出口。
这学期,她能明显地感觉到周宛沉默了很多,在班上和宿舍,她都不像以前?那样爱笑了,常常一个人坐着看书?发呆。
林粟知道周宛其实没那么喜欢学理?,当初她是因为父母的要求才报的理?科,会考过后,理?科班没了文科副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