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华想起了自己这几日在街上遭受的辱骂、白眼和毒打。
沈家出事,他作为沈月婉的儿子,被人认为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脊梁骨都快被戳断了!
更没想到,太子一死,他爹居然让他当替罪羊!
顾尚书气得发疯,抬手又往他脸上扇去。
却被顾清华一把推开,掀翻在地。
紧接着,一阵拳打脚踢。
拳脚相向的同时,顾清华破罐子破摔,把什么都说了出去,“你和二皇子勾连,谋划的那些事就见得了光吗?”
“你就比我高尚了吗!”
“太子之死你怪罪在我头上,那么西边的战马呢?西边的战马也是我买的吗?”
“你把事情做绝,那就一起下地狱!”
……
外面的公公静静看着这一场闹剧,之后回禀皇帝,“皇上,他们父子果然撕了起来。”
“顾清华招供,顾家在西边大量囤积战马,多半还有别的秘密藏着。”
皇帝坐在龙椅上,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叫五皇子派人去查马场,顺着这条线,把他们屯的兵找出来。”
囤积战马没用。
有了兵,战马才会派上用场。
养兵需要钱粮,如此看起来工部也不会很干净,否则钱从哪里来?
粮食又从哪里来?
皇帝缓缓深呼吸,收拾了一下去早朝。
元公公去找五皇子。
与此同时,另有人将消息送去九皇子府。
容宴在进宫的路上收到消息,下意识看了眼五皇子府的方向,唏嘘,“父皇的连环计之下,不知道我这几位皇兄还能撑多久。”
“殿下,此话怎讲?”
风影有些没听懂。
在他看来,二皇子有罪,三皇子去追南楚的奸细了,四皇子去查沈苍云的税银案。
你这西边的战马,也只能交给五皇子去办。
但容宴却不这么认为,“战马背后,有买卖战马的渠道,和西秦、西羌、西域肯定有联系,这样的渠道谁不想要?”
“除此之外,光有战马没意义,就意味着背后还有兵、武器、粮草、钱财。”
“这些,又有谁不想要?”
“这是父皇给的机会,但实际上也是考验。”
“如果五皇兄管不住自己,那么今日将兵部尚书和二皇子送上绝路的东西,明天就会同样送他上路。”
“……”
风影冷汗,“还是江湖好。”
朝堂上的厮杀,是藏在暗中的腥风血雨,暗箭难防,更考验人性。
江湖就简单多了。
容宴道:“沈洛今天应该回来了,叫他去见父皇请罪吧。”
“属下马上去安排。”
风影转瞬消失。
……
沈洛回来的时候,如意正在练剑。
她的动作算不上特别标准,但是明显进步很快,隐隐之间已经有了几分气势,若再有内功加成,成为高手便也只是时间问题。
沈洛风尘仆仆,站在屋檐下看着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想要上前说话,几次张嘴却失去了勇气。
最后,只得转身离开。
也许,他这是最后一次见她了。
也许,她压根都不想再看见他。
沈洛失魂落魄地,走向沈家的方向。
如意感觉到他来过,但是她不想回头,也不想纠缠。
因此等沈洛走后,她才停下来,“走了?”
“走了。”
四个侍卫当中,铃铛最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