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注意力都在死士身上。
“你就是那个刺杀太子的人?”
他来到门口,压低了声音,“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那死士身上穿着夜行衣,领子上一枚银色的小刀印记,的的确确是二皇子府上养的死士的衣服。
顾尚书审视过他之后,微微点头。
他对死士的做法很赞赏,至少代表了死士的忠诚,和对二皇子不顾一切的支持。
可是,那死士却在看到他的那个瞬间,眼底露出了诡谲的微笑,突然大喊一声,“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杀我?!”
一瞬间,顾尚书瞪大了眼睛,“你”
他愣住了,惊慌失措。
顾尚书来,本就是偷摸着的,需要安静,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去。
而死士见自己人,也理应是安静的。
可是,顾尚书死也没想到,这个死士居然发出如此高亢、惊愕的一声嘶吼,仿佛见到的不是自己人,而是仇家!
刹那间,惊动了四周。
“怎么回事?”
四周传来脚步声。
顾尚书急了,可隔着一道铁栅栏门也进不去,只能蹙眉,“你发什么疯?”
“原来是尚书大人!”
死士攀咬,“我真的没想到,我们为二皇子出生如此,你们却想要灭我的口!我可以死在大理寺的刑架上,那是我心甘情愿。”
“但你,想要直接拿走我的命,便是另一种说法了!”
他一脸心寒。
仿佛真的是被逼急了,才狗急跳墙反咬一口的。
顾尚书愕然,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但也知道绝不能在此处逗留,于是他转身就走。
可就在这个时候,大理寺方亦洲走了过来,“顾尚书深夜来天牢灭口,不太好吧?”
清越的声音,隐隐有种金属的质感,但是并不真情实意,因为现在重要的不是真相,是看到了什么。
真相不重要。
反正都是皇子们、朝中各大势力相互消耗
皇上建内阁,必定会动这些人的利益,虽然各大家族的反扑还没开始,但肯定会来。
在这种反扑来临之前,让他们内部消耗掉,是所有人想看到的结果。
顾尚书自投罗网,那就只能送他下去了。
毕竟,死的人可是太子!
通道两侧,都被围住了。
顾尚书直觉的脑子嗡一声,走投无路,只能看向方亦洲,强行露出一丝丝笑容,假装轻松。
“方大人,我只是过来看看,想知道何人胆大包天,敢刺杀太子殿下。”
说着,瞥了眼里面的死士,“却没想到,他竟然信口雌黄,想要将我拉下水。”
朝堂上混了这么多年,他也不是一点技巧都没有。
话锋一转道:“显而易见,刺杀太子的人想要栽赃给我和二皇子,谁得利谁有杀人的动机。”
“太子死了,东宫就空了。”
“二皇子完了,是在替谁腾位置,不用我说,方大人也能明白。”
方亦洲又不是个傻子。
但是,他也不会入局。
他是容宴的人。
容宴排行老九,脑门上顶着八个皇兄,不到迫不得已,他不会着急冒头。
那自己现在,也就只是秉公办事。
于是,方亦洲笑了一声说:“大理寺办案只看证据,不靠猜测。”
说着,看向顾尚书,“无论如何,今天夜里顾尚书出现在这里就不正常,此事你跟皇上去解释吧,我也不多问你什么。”
这么大的事情,大理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