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没有交给大理寺。

就算是要交出去,那也要等容宴安排。

沈洛问寒江,“如意怎么样?”

寒江不忿地怼了他一句,“三皇子还是管好自己在乎的人,就不要操心沈姑娘了。”

沈洛被呛得说不出话。

但房间已经被拆了个七七八八,也不能住人,最后只得下去换房。

他走后没多久,容宴就过来了。

“你要的东西。”

他摇着轮椅进来,将一个包裹放在了桌上,“里面有药、还有衣服、化功散等。”

“人我已经叫人去抓了。”

“就是破了门,屋里有些冷,换个房间吧。”

他看着沈如意,眼底心疼潮水一般涌上来,说完就上前伸手,把人抱在了怀中。

拥抱无声无息。

沈如意能听到他的心跳声,隔着衣服和她共振,震得她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她都这个样子了。

也就容宴还愿意对她如此亲近。

容宴感觉到她身子的颤抖,心也跟着疼,一边抱着她一边轻柔抚过她的头发,哑声道:“让你受苦了。”

“殿下不嫌弃吗?”

沈如意红了眼眶,人跟人就是不能比的,爱与不爱也一样。

太子见到她这个样子,大门都不肯进来。

容宴却上前,直接把她抱在了怀中。

他心里有她。

“不嫌弃。”

容宴嗓音哽咽,“只不过,下次有什么事情记得和我商量,不要用自残的法子。”

办法很妙,他甚至觉得赞赏。

换做是他,他也会这么做。

但是自己做,和心爱的人这样做,却完全是两码事情。

爱上一个人,就会发现自己原本可以轻松承受的那些苦难,若发生在对方身上,便是难以承接的疼。

看着沈如意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觉得很心疼。

才十六岁的小姑娘而已。

放在旁人家,父母早就安排好了婚恋嫁娶,所有的一切都有人筹备,只需要找个靠谱的夫君,嫁过去生儿育女。

可沈如意却连家都没了。

没了也就罢了,曾经一个屋檐下生活的亲人,还想着要她的命。

她的心里,该是多疼啊?

容宴紧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便是你真的毁了容,一直这样,我也不会嫌弃。”

不是他没有爱美之心。

而是,当真正将一个人放在心上的时候,自己的审美就不重要了,你只在乎对方是否难过、孤苦、疼痛。

他不会让她陷入那样绝望的境地。

沈如意觉得自己已经很坚强了。

重生之后,她几乎没有哭过。

但这一次,眼泪却止不住涌出来,“能治好的,这不是什么特别的毒药,师父说了,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水泡,吃了解药脱层皮罢了。”

容宴刚从老叫花那边过来,自然也知道实情。

于其说这是毒,不如说是一种药。

前些年,北齐那边有些人染上了一种怪病,身上长黑色的疙瘩奇痒无比,便是用这一招治好的

让外层皮肤溃烂,排出黑色的脓包。

等排干净之后,新的肌肤会自然长出来。

妙就秒在,这个房子里面有生肌的药,会填上皮肤表面不平整的地方。

因此,好得很快。

只是在愈合之前,人多少还是要受点罪。

“但是,”她朝着容宴露出微笑,“殿下这样说,我还是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