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几句话,从前的默契回来了,他们表面上聊的很开怀。
可赵沛柔的理智在与感□□战,一边是礼教的约束,订婚之人不该和外男过多接触,一边是舍不得结束这场偶遇,是走是留,她纠结不已,纤嫩的手指揪紧手帕,藏在袖中。
和赵沛柔一样,小石榴也想到了要避嫌,他低头啜了口茶,偶遇的惊喜夹杂着苦涩,交织成网萦绕在心。交谈了两炷香时间,闲谈了些无关紧要的事,他已经很满足了。
“赵小姐,雨小些了,我先行一步。”
窗外大雨依旧,哪里有小的趋势,赵沛柔抿了抿唇,笑的有些僵硬,并不忍戳破,两人很有默契的点头道别。
赵沛柔望着小石榴的背影,有一瞬,眼神黯然,等小丫鬟再瞧,她已经转身,默默面向窗外。
那日赏梅宴,未婚夫徐公子没来,赵沛柔暗自松了口气,可赵夫人却记在了心里。
赏梅宴没来,年前京师里年轻儿郎们的茶会,聚会,春宴,徐公子统统没露面,甚至去徐家拜年的人,都没见过徐公子。赵沛柔打心里怠慢婚事,对未婚夫更是毫不关注,自然没注意到,赵夫人却察觉了。
夜里,她将此事与赵大人提了。
“夫人别多心,我托人打听看看。”赵大人安慰妻子,表情轻松。
等过了两日,素来温和的赵大人发了脾气,在书房里砸了一对花瓶,踢翻了椅子,气红了眼睛,咬着牙对赵夫人道,“徐家缺德!把人当狗耍!”
“他家臭小子年前就跑了!找了两个月,鬼影都没找到!竟敢瞒着咱们。”
赵夫人吓的脸色苍白,“能跑到哪儿去?”
“八成带着那怀孕的姑娘,弄了假户籍,做军户去了。”军户隶属各地卫所,经常迁徙,时常有人假冒迁徙军户,到异地落籍洗白成真,徐公子若带着人私奔,这是稳妥又好施行的法子。
赵夫人气的手抖,颓然的坐下,失魂落魄的想了片刻,突然看向赵大人,“咱们找人查,一州一府的查,总能找到人。”
“……”赵大人不言语,满脸阴沉的思索着,赵沛柔是他的掌上明珠,是他的眼珠子心头宝,凭什么被徐家人这么作践?
“不找了!”赵大人猛地站起来,“找的到人,找不回心,还没成亲就不同心,以后还有好日子过?!”
说罢,憋着一口气,去徐府要求退婚。
徐家人自知理亏,赔礼道歉外,也强调是自家教子无方,可退婚的事传出去,总还是伤到了赵沛柔的名声。
赵沛柔倒是不在意,还没心肺的和丫鬟笑闹,大不了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被赵夫人听见了,又是一番伤神,若当初听了女儿的话,早早退婚,事情不至于闹得这般难堪。
……
一晃,春天过了,初夏至,天气渐热,行人都换上了轻薄的夏衫。
小石榴考过了春闱,入了殿试,圣上出的是“税种改制”的问题,小石榴仔细思索后,综合所见所听道,“臣以为,如今徭役、天赋、杂税多而繁杂,各州府收取的丝绢、油、纸等实物税程序繁琐,质量良莠不齐,不如折算成金银,上交与朝廷,效率更佳。”
圣上正有心改革税制,小石榴的回答正和他心意。
加上小石榴容貌俊朗,气度不凡,所答的卷子也好,圣上有心点他为一甲第三,作为此次春闱探花郎,但在最后一刻,圣上犹豫了。
沈煜皓年方十八,正是少年意气之时,出生于市井,恐怕还不懂官场的规矩,利剑易折,还需藏一藏,培养一番,今后才堪大用。
最后,勾了小石榴为二甲第一名,赐进士出身。
黄榜张贴出来后,赵大人下朝回府,在书房中看书习字,赵夫人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