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一直在赌钱,家里积蓄所剩无几,甚至私下作保,把家产也输掉了。民女失了豆腐铺子,无有生计,幸得好心人所助,现在县衙后厨帮工。”

曹县令捋胡说道:“怪不得本县见你眼熟。”

英娘点头,继续道:“好不容易攒钱又开了豆腐店,昨日被他寻到,索要钱财。我不肯,并把他赶出门去,他贼心不死,竟惦记偷我钱财。据叶捕头说,他是翻墙而入,因我有把钱藏在坛子里的习惯,挨个翻找,找到便据为己有。可坛子里所放是姐姐秋兰的钱,他盗取的是秋兰的钱。”

何伟喊起来:“大人!这贱女人故意害我!她故意说那钱是秋兰的,以此陷害我!”

“放肆!”伴随着惊堂木一声巨响,曹县令喝道,“本县并没有问你话!”

何伟缩起脖子,不敢作声。

“你说钱是胡氏的,可有证据?”曹县令闻道。

秋兰说道:“大人,民女从家里出来时,随身带了一个药酒,不甚打破,洒落在包袱里,包括荷包上,所以何伟偷的钱上,会有浓郁的药味,大人一闻便知。”

何伟听了瞪大眼睛,怪不得昨日觉得钱上面的味道十分熟悉,原来是他走镖时常用的药酒!他打了一个又一个寒颤,身子抖得停不下来。

左右奉上昨日从何伟身上搜出来的钱,曹县令闻了闻,点头道:“确实如此。”

又道:“犯人何伟,人证物证具在,你如今还有什么好说?”

何伟哆嗦着说不出,他突然向英娘方向膝行,没走几步,被衙役按住了。他拼命回头哀求道:“英娘,英娘,求你看在两年夫妻的份上,求你看在我以前救济你家的份上,你撤了状子吧!撤了吧!”

英娘看都不看他,她上前一步,何伟以为她要陈情,收了哀嚎。

英娘从怀中拿出一个册子,说道:“大人,我搜集我夫何伟赌钱的账目,不是全部,只是我能找到的,和他一起赌过钱的人所述。他们知何伟拒不和离,拖累于我,见民女可怜,愿意相助,账目后还属有姓名,按着手印,以示所写皆为实情。”

“就算他偷的不是别人的钱,拿的是我的钱,长此以往,我又如何攒下积蓄,养活自己?此人实在不堪托付,请青天大老爷为民女做主,允我与他和离!”

说罢双手高举册子,跪在地上。

曹县令接过册子,一一翻阅,何伟见大事不妙,又开始哀嚎恳求。

“再喊就先打十大板。”曹县令冷冷道。

何伟顿时闭了嘴,忍着哭声,眼泪鼻涕一齐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