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训诫,那五十杖都只是皮肉之苦,而若是皇上不喜,那二十杖都能让人下肢瘫痪,濒临死亡,但石竹几人都挨了三十杖,各个身上都带着伤。
高真如怜惜几人,前两日苏醒时便赏赐了药物,又教她们排了班次,轮番过来上值日便是。可是她打眼一看,诸人几乎都在屋里伺候。
石竹置若罔闻,满脸严肃,双手奉着汤碗送到贵妃唇边:“主子,请吧。”
这话说的,好似喝的是毒药。
当然在高真如眼里,两碗苦药与毒药的威力也差不多了。
她可怜巴巴地看了石竹一眼,确定没有改变的可能,只好闭了闭眼,又唤曹嬷嬷捏住自己的鼻子,屏住呼吸,而后凑上前去,顺着碗边咕咚咕咚喝得干干净净。
顺带一提,头一日的时候是曹嬷嬷一勺一勺喂给高真如的,喝到一半高真如都有想死的心了。
在她的据理力争之下,宫人们终是同意了这一极不体面的喝药方式。
按后世的说法,捏着鼻子控制嗅觉便能消除百分之八十的味道。
高贵妃觉得有点,但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也足够教她三魂去了两魂,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高真如嘴里含着饴糖,为转移视线便打听起宫里近来的情况。
石竹摇了摇头,直言道:“如今宫里乱得很,各种言论都有。”
事情尚未查清,宫里宫外便已抓捕了不少人下牢狱,皇上更是令人奔赴江南,即刻抓捕罪人林氏的家眷与上献其的官吏。
“宫里上下人人都是提心吊胆,每日都有人被慎刑司提起审讯。”
事关二阿哥与贵妃,前朝后宫说是乱作一团都不为过。
顿了顿,石竹还补充道:“银扇与两名三等宫女也被人带走了。”
高真如沉默一瞬,没再提起银扇来,而是叮嘱石竹与曹嬷嬷管束钟粹宫,莫要到外头去凑热闹。
石竹与曹嬷嬷齐齐应是,只差举手朝天发誓,定要将整个钟粹宫都管得如铁桶一般。
顿了顿,高真如又问起二阿哥的情况来:“二阿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