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嫔靠在椅子里,全身无力得很,同时又是庆幸:“多亏了贵妃娘娘发话,才教我从里头脱身……”

她还以为自己说不得会被李答应牵连,指不定才刚捂热的嫔位都得没了。

高真如听得震惊,同时表情古怪:“那留在那边的纯嫔”

纯嫔起初还挺高兴的,瞧着贵妃灰溜溜离开的身影,暗道生儿育女才是宫妃的本份。

瞧瞧到正经事儿时,皇上留下的是她,而不是贵妃。纯嫔心中自得一瞬,面上堆笑:“皇上”

乾隆帝没功夫应付纯嫔,索性直接打断纯嫔的话:“纯嫔有经验,便去里头照看林贵人罢。”

而后,他便看向皇后:“可曾问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纯嫔笑脸僵住,还没回过神便在宫婢簇拥下进了里屋,扑面而来的是难以形容的古怪气味。

纯嫔定睛看见,只见林贵人面容浮肿,双眼外突,比未怀孕前还要瘦削的身体上,赫然突出一个巨大的肚子。

她瞳孔微微睁大,尖叫道:“啊!”

门外乾隆帝也听到纯嫔的惊呼声,登时蹙了蹙眉:“生养过的人,怎还这般一惊一乍的?”

皇后无心关注纯嫔,抬手重重拍在桌案上,惊得两人浑身一颤:“说!你们做了什么?林贵人为何会早产!”

“妾身,妾身……”李答应牙齿打颤,下意识将所有责任都往秀常在身上推:“都是,都是秀常在的错!”

“分明是你说要来看林贵人!”

“明明是你先说的,还说,还说林贵人人不人鬼不鬼……”李答应说到一半,便挨了重重一耳光。

她眼冒金星,刚想嚎哭便看到打自己的并非皇后跟前的宫婢,而是皇上跟前的太监,涌到喉咙处的委屈顿时又滚回肚里。

李答应回过神来,连连叩首:“妾身,妾身不是故意说的……是,是,是秀常在说的!”

两人争先恐后说着话儿,秀常在说自己是听宫人说的,却是拿不出证据,而那边李答应说秀常在在众人跟前都说过,旁的常在答应也都听过。

两人狗咬狗似的,又哭又喊。

到了中途,秀常在渐渐回过神来,她不再与李答应争执,而是膝行了几步到皇帝皇后跟前:“皇上,皇后娘娘,妾身二人真是无辜的,我们压根没碰到林贵人,她就,她就忽然倒下来,而后便说自己肚子痛了!”

李答应也连连点头:“是,是啊,咱们什么都没做,更没碰到林贵人……”

皇后听着林贵人痛苦的哀嚎,望着一盆盆往外送的血水,面无表情教人将另外几名常在答应唤上前来,又将林贵人身边伺候的宫婢提到跟前盘问,很快便有了结论。

原来林贵人因着身形消瘦,容貌枯败而伤心,故而中秋节后便足不出户,只在院里调养身子。

可前些日子起,门口便频频有宫人来张望,待林贵人发现遣人查看又发现那些人匆匆跑掉。

“主子本就寝食不安,身子难受。”

“遇到这事儿后,更是连着数日未能休息好,日日念叨着要抓到小贼。”

林贵人的宫婢夏至扑在地上,哭诉道:“这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子便发话说定要抓到小贼,将她们揪送到皇后娘娘跟前等候发落。”

故而,林贵人遣人躲在门口周遭,让他们听到外面动静便冲出去抓人。

夏至沉声道:“待宫人传来消息,奴婢便陪着主子出去查看,见着是两位小主以后主子便分外恼火,要上前与她们理论。”

见着林贵人寻上门来,秀常在与李答应心虚不已,全然不承认两人提及过这些,并试图立刻离开。

林贵人自是不允,这一来二去,三人便起了争执,夏至等人作为侍奉林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