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次日纯嫔还得捏着鼻子,领着鄂答应去晨昏定省。
初次封位的宫妃需拜见皇后娘娘,而端坐在皇后下首的高真如趁着鄂答应行礼的时机,将鄂答应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鄂答应的颜色是真不差,一身烟粉色的裙衫裹着盈盈身姿,衬得她愈发纤细柔美,尤其湿漉漉的,眼眶还带着红晕的眼睛更是我见犹怜。
高真如想,要是乾隆帝在场说不得还真会心软上一软。
可惜乾隆帝不在现场,在场宫妃也压根不吃她那一套,更是有些嫌弃。
鄂答应款步上前,先是给皇后行了大礼,随即起身时,又转身朝着婉嫔福了一福,娇声赔罪道:“妾身原在宫中承蒙纯嫔娘娘悉心教导,一直将这份恩情记挂在心。昨日好不容易得了空,方才起心前往纯嫔娘娘处请安谢恩。未曾想到,竟是误触了婉嫔娘娘的忌讳,引得娘娘不快,妾身真真是愧疚难安,还望娘娘恕罪。”
鄂答应的话语听着像是道歉,可细细斟酌内容,却像是在指责婉嫔小题大做,处处说着自己的无辜。
她是感恩,是百忙之中得了闲才前去纯嫔那谢恩的。倒是婉嫔摁着自己做事,教她数日没得空闲,还倒打一耙到皇后跟前告状。
高真如捧着茶碗的手轻轻一颤,杏眼睁得溜圆,错愕地看了一眼鄂答应,又看看纯嫔。
眼瞅着纯嫔面容扭曲作一团,连脂粉都快扑簌扑簌往下落,更别提那已快被扯得稀巴烂的帕子,高真如不免心生安慰:看来不是纯嫔出的主意,而是鄂答应自己想的主意。
这说明什么?说明后宫里还是正常人比较多啊!
那边贵妃正在感叹老人好,老人妙的时候,皇后将手里的茶碗搁在几案上,扬起眉梢,似笑非笑地看向鄂答应:“你的意思是皇上、本宫与婉嫔都误会你了?”
鄂答应跪在地上,楚楚可怜地仰起头来:“妾身并无此意,妾身只是想与婉嫔娘娘解释一番,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
“是是是,你是有意的。”未等皇后说话,高真如便顺势接话道。
鄂答应一惊:“不是,不是”
高真如懒得听她的解释,从鄂答应装束上的小心机便不难发现,鄂答应大体是做了两手准备。
一是见到乾隆帝,用楚楚可怜的外表教乾隆帝心软。
二是未见到乾隆帝,那便要当众表达歉意,逼得婉嫔谅解自己,最好还能表达出自己的无辜与可怜,再教皇上得知这事,对自己心生愧疚。
虽说皇上金口玉言,但皇上做的怎能有错,到时候晋升还不是皇上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