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起初还一脸懵呢,看到口供后便齐齐傻了眼。

和亲王弘昼气得浑身直哆嗦,跪倒在地:“皇兄!臣弟绝无此意啊!”

和亲王福晋也跪在地上,跟着和亲王喊冤。他们夫妇俩将年仅一岁的和婉送入宫时,自是舍不得,自是心疼的。

可负责照看和婉的乃是密太妃,加之生母裕太妃也时常看顾,还会时常让福晋吴扎库氏进宫探望女儿。

诚然和亲王没见过女儿几面,却也知道女儿吃穿用度都与大公主一般,早早便用上了和硕公主的份例。

这可是和硕公主,和硕公主,懂不懂和硕公主这四个字的含金量啊!

要知道即便和婉不入宫,近枝宗室之女嫁到蒙古去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几位皇伯父的女儿多是如此。

身为亲王之女,若无意外养育在亲王府的和婉出嫁蒙古能得一个郡主府。

可郡主府哪能与公主府相提并论?且不说住宅的品级与规模,光是属官、侍卫、太监和宫女的区别便差别巨大,意味着出事时能庇护自己的概率便是天差地别。

和亲王夫妇又不傻,当然知道内里好处,方才高高兴兴地送女儿入宫的。

哪晓得和婉的乳母竟是这般糊涂,竟是教唆公主远离皇帝皇后,还意图把锅丢在自己夫妇头顶。

和亲王实在想不通,双手搔抓着头皮:“这对她有甚好处啊?”

乾隆帝与皇后相视一眼,将内情告诉和亲王,原是那乳母张氏之子素有赌钱的癖好,打两年前起便还不起欠款,频频向家中索要银钱。

乳母张氏起初垫付的是自己的月钱,可没曾想她儿子便是个填不完的窟窿,钱丢下去连个声儿都听不到。

到后头,越滚越高的欠债已是她付不起的天文数字。眼瞅着债主要报官催债,乳母张氏便借着自己手掌和婉公主箱笼之事,频频将银钱送回家中。

起初是银钱,而后是首饰。

时间长了,张氏亦越发大胆,同时也开始担忧事情曝光,危及全家人的性命。

故而她开始在刚刚懂事的和婉公主跟前添油加醋,意图教和婉公主疏远皇帝皇后,避免皇帝皇后发现其情况不对。

再加上和婉公主难已接触到和亲王夫妇,抚育和婉公主的密太妃又频频生病,而裕太妃多是看顾上却鲜少过问其他,最后乳母张氏便把持了和婉公主身侧一切。

皇后将背后隐情逐一说出口,直把和亲王人都听麻了。他原本还跪在地上认错,闻言整个人直直蹦起来,一双拳头紧紧攥着:“那混蛋东西在哪里?本王要揍死他!”

“行了行了。”乾隆帝冷眼看着和亲王大发雷霆,眼见和亲王急到发脾气的架势,终是抬手安抚道:“胡闹,人正押在慎刑司呢,你想去哪里寻?”

“还好皇后与贵妃发现及时,和婉年纪尚小,性子还来得及掰过来。”乾隆帝面容一肃,声音冷了许多:“这要是待和婉长大成人,乃至出嫁才发现,又或是完全没发现的话”

要是待和婉长大成人或出嫁时才发现,那性子想要掰回来便是难上加难,而要是出嫁后亦没有发现,那到了遥远的大漠之上,又会有如何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