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前的宠幸不算多, 但也比几名小答应要好多了, 不免教陆常在可惜了些。
揆常在面上故作无奈,轻轻叹了一声:“这也是命吧。”
闲聊的常在答应们齐齐唏嘘,就是不知她们是同情多,还是幸灾乐祸多,反正揆常在看着诸人, 就像是看着一群小傻瓜。
待日落西山,常在答应们纷纷起身告别,分头往各自居住宫室而去。
揆常在嘴角噙着笑, 脚步分外轻快,眼见着自家宫室大门近在眼前, 她也渐渐放松下来,手下意识落在肚子上,轻笑道:“不知道她们知道以后,得有多惊讶。”
想想那景象,揆常在便全身舒坦得很,以至于全然没注意到斜对面宫室的阴影里,正立着一道身影。
立在阴影里的人,是陈答应。
打从上月揆常在报病起,她便注意上揆常在。揆常在说是自己身上起了皮疹,不能用妆,不能侍寝,可面上却是白净得很,半点没有斑点。
陈答应按下不发,日日盯梢,直到今日看到揆常在下意识摸了摸肚子的动作后,陈答应双眼一亮,终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嘴角微微上扬,在揆常在注意到自己之前,缩回了宫室之中。
陈答应立在宫门背后,仰头望向悬在天际的似血斜阳,沉重的暮色笼罩大地,也给陈答应脸上覆盖上一层浓浓的郁色。
从殿内出来的宫婢见状吓了一跳,忙小跑上前扶着陈答应往屋里去:“主子,您怎又在外头立着?还穿着这么单薄?”
任由她百般说话,陈答应依然是一言不发。宫婢扶着陈答应坐下,又转身去茶水间端茶来,撩起帘子往外走时,还不忘瞅了一眼陈答应,心里暗叹不已。
陈答应未降位以前,在常在中的宠爱当属第一。可自打效仿皇后无果,惨遭皇上降位后,便再没有得皇上召见过。
日子一长,陈答应也渐渐安静下来,除去晨昏定省外便如同丢了魂魄,又或是像一道幽灵般飘飘荡荡,寂静无声。
宫婢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把脑海里的思绪抛了出去。待她端着茶水归来,才鼓足勇气道:“主子,咱们还是得养好身子。”
与此同时,揆常在也打了个寒颤,她停下脚步,四下张望,虽然没有看到可疑的人,但心头总有一股心惊肉跳的感觉,教她十足不安。
“主子?”珍珠小声道。
“……”揆常在捂着胸口,加快了脚步。直到进了屋里,她才与珍珠说道:“这些日子,就尽量不要外出了。”
珍珠不明所以,却也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