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宝亲王知道宝瓶并非是喜欢与人置气的脾气,能教她这般发脾气,可见海佳格格着实是让她发恼了。

宝亲王回想起前几日太监传来的消息,皱了皱眉,那海佳格格前几日便出言不逊,没少在背地里说高氏的坏话。

他眼眸微沉,声音也冷了下来:“与福晋说一声,就说那海佳格格规矩不好,教蒋嬷嬷好好去教一教。”

吴书来平静地应了一声是,退下去办了。

他心里啧啧几声,暗想后院格格们怎么就这么没眼色呢?非得去得罪侧福晋?真以为自己得了两日宠爱,便能与侧福晋平起平坐了?

吴书来打小侍奉宝亲王,清楚知道自家主子有多把侧福晋放在心尖尖上。

当年刚迎娶福晋时,就没少担忧,甚至连着数日都吃不好睡不好。直到福晋与侧福晋感情不错,甚至日渐亲近,他才放下心来。

惹怒了侧福晋,侧福晋顶多是嘴上不饶人,骂上两句过过瘾;惹怒了被王爷捧在掌心里的侧福晋,王爷是不会骂人,只会把人扒下一层皮。

瞧!福晋都罚了海佳格格抄书,王爷还嫌不够,非要再往上加点。

吴书来很快便赶回乾西二所,将王爷的话转告与福晋。

福晋闻言,笑了笑:“王爷说的是,海佳格格有些不懂规矩,常常冲撞与我,是该好好教一教了。”

“这样吧,便让蒋嬷嬷去教上半个月。”

“若是学得好了,便允她一道去圆明园;若是学得不好,便留在乾西二所继续学习。”

“福晋所说极是。”吴书来闻言,笑着应了声,回王爷那回话去了。

不多时,福晋身边的徐嬷嬷便引着蒋嬷嬷,一路进了乾二西所的后院。

乾二西所不大,正殿乃是福晋的住处,东厢房如今给了侧福晋,而西厢房据说是预留给那位尚未进门的侧福晋的。

至于旁的格格侍妾,便尽数住在后罩房处。这里被隔成数个小间,又分前后两室,虽不及前面正房厢房来得宽敞舒适,但也给了诸人私密空间。

就是这后砌的墙壁到底没前面建的厚实,稍有些风吹草动,都能教人听见看见。

像是福晋遣蒋嬷嬷到海佳格格屋教规矩的消息,不过眨眼的功夫便迅速传遍了整座后罩房,传进了诸位格格的耳中。

且不说海佳格格那是如何不敢置信,如何意图寻王爷求问,又在不学好便没得去圆明园的威胁中安静下来,反正乾西二所上下的其余格格各个都是战若寒蝉,绷紧了皮子,起码表面上对侧福晋的态度恭顺了许多。

理所当然的,高真如的日子也愈发好过了……或者说有点舒服到无聊了。

她歪在榻上,托着脸颊打瞌睡,两名宫婢跪在脚踏上,正力道适当的为她按摩,另有宫婢剥开枇杷皮,取出枇杷核,再用金嵌玉柄叉叉上枇杷肉,送进她的嘴里。

这般颓靡的生活,谁能抗拒!高真如咀嚼着甜如蜜的枇杷肉,幸福地眯起眼睛,其实回去不回去好似也

不对啊!

高真如振作起来,推开宫婢石竹送到嘴边的果叉,绷着小脸坐起身来,痛心疾首。

高真如啊高真如!

你怎能有这般的想法,想想,要是你如今身处后世,这时候的你会如何快乐?

早上看小说,下午出门溜达,晚上再打游戏达成完美一天的成就。

而如今,你只能百无聊赖地躺在榻上,吃着果肉,打着瞌睡。

这日子过得实在太开心不是,太颓废了!

“主子不想吃枇杷了?奴婢给您换成桑葚如何?”宫婢石竹注意到高真如变化的神色,赶紧开口询问。

“不,还是继续吃枇杷吧。”高真如想了想,暂且没有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