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宵一寸寸抚过先生的脊背,时不时轻轻拍一拍。

先生埋着头低低地开口:

“我不会那样对你的,永远不会”

梁宵浅浅地笑起来:“我知道的,我不害怕。”

我怕的是另一件事啊,先生。

梁宵在心底叹了口气,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

“先生,你会喜欢我很久吗?”

“会的,再也不喜欢别人。”顾冕把这句话当做誓言,可他不知道自己够不够资格。

梁宵获得了今天的爱,和今后每一天的爱。

他喉咙胀痛,鼻子发酸,然后他听到他的先生惴惴地问他:

“你也会爱我很久吗?”我值得你爱很久吗。

他不想哭了,他的先生问了这样天真的问题,问得他只想笑出来。

“我被标记了,先生。”

“身体也是,心也是。”

“我离不开你的。”

空旷长廊里一对恋人缠绵拥吻。

顾冕左手拿着项圈,右手和梁宵十指相扣,牵着他向更深处走去。

“先生?我们不出去吗?”

“嗯。还有一件事。”

顾冕将手里的项圈搁在服务台。

“您好,请帮我注销会员资格。”

“请问是有什么服务不周的地方吗?”工作人员礼貌询问。

春季晚宴当晚来注销会员的情况,他是第一次见到。

顾冕笑了笑,并不多说。

“只是一点私人原因。”

会员资格永久注销,顾冕再也不会踏足驯养基地半步。

他在阿晏面前做了这件事,扔掉手里的利剑向他的爱人投诚。

顾冕说:“阿晏,看着我。”

“阿晏,看着我。我的眼睛里有你,心里有你。你不是可有可无的宠物,你是我的omega,是我顾冕会用一生爱护的人。”

“相信我。”

Chapter22 赌

“一哭二闹三上吊嘛,不好使再加个绝食,多简单。”

方泓向后一靠,两只胳膊吊儿郎当搭在沙发背上,歪着头挑着半边嘴角笑。

青青拿他左肩当枕头,闻言看了方泓一眼,难得没拂他面子。

面前的矮桌上摆着两个小红本儿。

他说得是轻描淡写,可谁都能看见他眼下的乌青。

在这件事上说服父母,怎么可能是容易事。

方泓还在侃:“我爸不松口,可我妈心疼我啊。挨一顿打换我妈几滴眼泪,血赚。”

“我跟老方说,你要让我跟别人结婚也行。家里那个我不碰他,我天天睡外边儿。您看着办,反正我不要脸。”

“他俩我还不了解,一个疼儿子,一个要面子。”

摆摆手作了总结陈词:“多简单的事儿。”

顾冕含笑听他吹,心说要真这么简单,你哪儿会趁着父母松口的第一时间,火急火燎拉着人去民政局领证,生怕出了岔子前功尽弃。

两人不打算办婚礼,朋友圈子就这么大,领证当天一起喝一顿酒当做见证,也算免了琐碎麻烦。

明面儿上的话是这样讲,实际上两个人各有考虑。

青青还是不愿意让方泓难堪。

一场婚礼请来一群叫不上名字的人来做什么呢,让方泓像个笑话一样站在人前吗。多少人会在背后嘲笑方泓,竟然为他这样一个人办了场婚礼。

方泓那边考虑的是另一件事。

几年前柳家嫌青青丢人,早就不认他这个儿子,对外称柳倾已经定居国外。这婚礼要是办,究竟要不要请柳家父母?请和不请都是在往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