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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衣见状没敢踏入产房,只叫已经待命的乳母把小婴儿带走。一步三回头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吓的不比容仪轻,容仪的恐惧是视觉上的,而罗衣,则是心理上的。
容仪废柴毋庸置疑,但到底是个大男人,侯府亲戚多如牛毛,他不至于没见过死人。那样惨叫的奔走,只能说明尸体很恐怖。何况她的乳母杨妈妈早早的拦了产房的门,深怕她进去。杨妈妈不说话是真的,但疼她的心也一样是真的。各种情形表明,海棠死的不是一般的惨。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才想起来太夫人的使者,那轻飘飘的一句话:“不过是个丫头……”。如果有一日,站在鬼门关的是她,会不会也有那么一句:“不过是个庶子媳妇?”容仪与她毫无感情,他们之间,还不如从小伺候的海棠。到了那个时候,容仪会不会像这次一样,连争取的一句话都无?
人命如草芥!这是罗衣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意识。打发出去也好,卖掉也好,哪怕是打人也好,都可以欺骗自己,他们出去了也许有更好的生活,反正没看见,反正看不见。只有这一次,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如此逝去,第一次很不争气的躲在床头,默默的哭着:“妈妈,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