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靖谦闻言心头微热,忍不住覆上唇去碾转厮磨了片刻,最终还是怕她难受,又不舍地分离开,揽着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后背。
她则静静地抱着他的腰,依在他的胸膛,眉眼一派温和平静。
在船上虽然有时会难受,可被他这样仔细照料小心呵护的感觉,还是很好的。倘若他们日后真有机会成为名义上明媒正娶的夫妻,是不是就会过着这样的日子呢?而不是唯有没有长辈和规矩约束时,才能这样亲密地相互依赖。
心间陡然升起了前所未有的迫切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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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的大船到了平芜城港口,浩浩荡荡的阵仗自然引来无数人注目。
谭天禄立在日头下等了一个时辰,额头上都出了一层薄汗,见状忙让下属帮忙整理了下官服,恭敬地上前去候着,想让大将军第一个看见他。
几个护卫拉好了船绳解开了下船的船梯后,一位玉冠华服的男子便出现在船头。
瞧着是弱冠之岁,却气宇轩昂,眉目中不自觉地流露出武将的凛冽冷漠,身上佩戴的羊脂玉玉蝉和发冠上拳头大的东珠,都能彰显此人的不凡身份。
谭天禄在脑子里飞快地过着,很快就确定了眼前人就是他今日要等的人。
见男子迟迟不下船,他忍不住上前询问:“敢问,贵人可是薛将军?”
薛靖谦有些意外,打量了片刻陌生的面孔,微微颔首:“正是,你是?”
“下官是市舶司的副提举谭天禄,没想到平芜城今日居然能迎来您这样的贵客,这可真是蓬荜生辉啊……下官久闻薛将军功绩,很是仰慕敬佩,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您本人……”
对于面前洋洋洒洒毫不吝啬溢美之词的官吏,薛靖谦没怎么放在心上。
在官场行事,有人自有风骨,就有人谄媚奉承,哪怕是军中,也不乏这样的人。他早不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愣头青,只要这样的人不做出坑害百姓的事,他纵然不喜,也不会出手打压。
水至清则无鱼,当今圣上刚登基时治理颇严,为的是将穷凶极恶的叛贼一网打尽,到如今迎来太平盛世,便也开始奉行这样的手段。
不过心间却略略有些诧异:既然不知从哪里打听来他要停靠镇江的消息,怎么来迎他的是位副提举?提举呢?
谭天禄说得口干舌燥,对方却基本没怎么理睬,眼里不免露出失望。
看来是个不吃奉承的,既然如此,他便做些实事来让这位将军留下印象好了。
“不知将军此次来镇江,可要小住几日?有什么事下官能帮得上忙的,大人尽管差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