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啊。”

“你还真挺会变脸,一点都不怕下?不来台。”顾也没站起来,两手撑着地,身子后仰,像累了似的懒洋洋望她?,“也不说谢谢,也不会道歉,干什么都心安理得?的。”

温之皎根本没理他,对着屏幕看自己的造型,有些细小花朵的藤蔓缠绕着发?丝,又没入其中,愈发?像精灵似的。

她?捧着脸又欣赏了一会儿,才道:“我这不是夸你了吗?还有,你哪来的手艺啊?”

顾也耸肩,“没学过。”

温之皎怀疑地看他,他却只是仰着身子吹风。

好一会儿,顾也道:“小时候看书,书里有插图就是你现?在这造型,我在脑子里琢磨了下?构造,就编出?来了。”

他站起身,拍了下?身上的灰尘,走到岸边洗了洗手。

温之皎却跟了过来,殷切道:“是什么插图?明星的吗?还是童话公主呀?跟我一样漂亮吗?”

顾也斜睨她?一眼?,她?眼?里有着期盼,一时间?和他印象里的,那?名女神的插图更像了。那?是以灾难为骨头,魅力为肉身的,被认为是众神的礼物,也被认为是人?类的惩罚的女神。带来一切动?乱、瘟疫、战争后,她?仍会辩解:“我只是好奇呀,怎么能全怪我呢?”

江远丞,那?一夜的酸草莓,惊天的车祸,为之倾倒的江家兄弟,甚至于这一场车祸前她?的反扑……太多?与现?实,与计划,与筹谋所背离的混乱,和那?故事又有何分别?

最重要?的是,也许从一开始,她?不过是某种博弈中的一环。

顾也慢慢笑了起来,道:“她?叫安妮斯朵拉。”

温之皎道:“哦哦外国人?啊。”

顾也:“不,是神话中的女神,她?的别名是……潘多?拉。”

温之皎:“是那?个做廉价首饰的牌子吗?”

顾也觉得?有些荒谬,笑起来,“这不是文学常识题吗?江远丞不是送你上学了吗?”

他说完,又觉得?她?肯定又要?借题发?挥撒泼了,正要?说话,却发?现?她?脸上有了点笑。她?话音很?轻,眉眼?蹙着,“那?我在家里肯定也是走神啊。”

“家里?”顾也眉头动?了一下?,几乎一瞬猜出?了七七八八,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温之皎,道:“原来我误会他了,他是无差别发?疯啊。”

江远丞囚一朵花与草,又或者一个人?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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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关系,说到底,这件事的本因也不过是试探江临琛,顺便报复下?他的不爽而已。而此刻,顾也闻言并?无什么同情亦或者悲伤的情绪,只是恍然大悟:难怪……她?做事毫无逻辑。

社会化程度不足的人?,在为人?处世与思考方式上总有些缺陷的,而她?则总会永远不是死活地试探着每个人?的容忍程度。

天色一点点更亮了,日头也突破了云层的障碍露了头,洒下?了些施舍似的阳光。

漫长的会议结束后,厚重的木制大门被拉开,发?出?嘎吱的声音。紧接着,一大片身穿不同制服的人?从中走出?,谢观鹤觉得?有些热似的,脱下?了帽子与黑金相间?的制服外套,听着身边人?的话。

现?在是会议的休息间?隙,也不过来出?来喘口?气,聊天也不过聊些无用的八卦。一旁的人?讲得?很?是开心,讲谁谁谁又被督查查了,查出?来多?少个数,连当年?一个大学在混的老同学都扯出?来一串事儿。讲来讲去,讲到谢观鹤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