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里还挺干净的啊?

温之皎想着,又打了?个喷嚏,脑子更?晕了?。

她迷迷糊糊想,难道是发烧了??

烦死了?,先?睡吧。

温之皎也委实困了?,下定决心不管,在黑暗中闭眼就睡。

在凌晨时分,整个城堡一片安静之时,一道尖锐的哭声骤然响起。

最先?听?到的,是谢观鹤。

他睡眠本来就浅,睁开眼时还有些怔。

下一刻,他就点亮了?床头灯,看?了?眼时间。

四点二十八分。

这个时间?

谢观鹤蹙眉,却?听?到那哭声断断续续,离自?己越来越近。紧接着,他的门被“咚咚咚”的敲响,不用想,他也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他立刻起身,顾不上穿鞋,快步打开门。

门一打开,怀里便扑进来一阵玫瑰的温热。

谢观鹤低头,“怎么了??”

“救命,救命,我身上,我身上”

温之皎抬起头,泪眼练练,在微弱的灯光下,也能感觉她眼睛里的光。她像是失却?了?所有安全感,流露出?比晚上还有无措的惊恐,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爬,“怎么办?怎么办?”

谢观鹤甚至没办法理智思考,只能抱着她,任由她挂在身上,四处找开关,“没事,没事,我在,没事。”

“啪”

灯光打开。

这一刻,谢观鹤终于知道她如此恐慌的理由。她的脸上满是红色的细小疹子,那红疹并不密集,却?触目惊心,从她的脸一直蔓延到脖颈。

这对于温之皎来说,绝对是致命性?的打击。

谢观鹤低头,将她放在床上,撩起她的睡衣。很快,他在她的手臂、腿上,甚至腰间都看?到了?稀稀疏疏的红疹。

温之皎哭得全身抽搐,比哭陆京择那会儿真情实感多了?。她几乎呼吸不过?来,一度有些缺氧,话音含含糊糊地喊着毁容了?,喊着想去死,喊着好难受好痒的话。

所幸,古堡里有专门的医生,且就住在离客房部不远的区域。

十几分钟不到,医生们就来了?。

“似乎是悬铃木过?敏。”

医生小心地下了?诊断,“虽然没有做皮试,但悬铃木过?敏的症状在这里多发。”

温之皎已经哭累了?,坐在谢观鹤怀里,贴着他的胸口,眼睛红肿,嗓音沙哑地道:“我在国内从来没有过?敏过?,肯定是那个床品有问题,我睡的时候就难受……”

“温小姐,是这样的,过?敏原会因为环境的改变而改变的。这里和国内的距离极其遥远,水土十分不同,所以有些东西您原来不过?敏,但现在可能会过?敏。再加上您夜间饮酒过?,又落了?水,免疫力降低,这个也有一定影响。”

医生解释得很详细,开了?药方,又拿出?了?几盒药与一管药膏。

温之皎根本顾不上,只是抬手挠手臂,被谢观鹤按住手。她是真的很痒,两条胳膊被挠出?了?些许腹中的红痕,一张漂亮的脸上,红疹不多,可疹子却?带起一大片红痕。

她道:“我要多久才能好?我会不会有后遗症?会不会留印子?”

“一周左右一般就会好。”医生又道:“至于痕迹的话,温小姐尽量不要挠,挠破的话流血结痂肯定会有疤痕。挠的话,也最好轻一点。还有,可以的话,离过?敏原少一些。”

医生们陆续离开。

可温之皎心情没有半点好转,吃完了?药,涂完了?药膏,还是焦虑至极。

“可是这里到处是悬铃木啊,我会不会一直好不了??”温之皎的声音已经沙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