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之皎蹙眉,“你懂画画吗就教我?”

顾也笑意更大,跟只狐狸似的,满脸春风,“懂啊,我十项全能?,吹拉弹唱都会。”

他这么说着,握着温之皎的手动了动,在画纸上画了只水墨的猫咪。简单几笔,就是一只猫背对着人生闷气的样子。

温之皎眨了眨眼,“啊,好可爱!”

“可爱吧,”顾也道:“在课本上练了好多年?。”

他又抱着她晃了晃,“去吧去吧,我打赌,跟我去玩,肯定比昨天好玩。”

温之皎被他晃得怪叫几声,放下画笔,“那?好吧。”

顾也便得意洋洋地握住她的手,又看了眼谢观鹤,“放心,我会送她回来的。那?我们去玩了,你好好画画吧。”

谢观鹤的手指敲了下膝盖,看向温之皎,道:“别着凉。”

顾也握着温之皎的手就下楼,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一眼谢观鹤。谢观鹤还是四平八稳的样子,看着他们离开。

直到他们下楼,他才站起身。

他走到天台处,往下一看,很轻易地望见顾也的车。

这么冷的气候里,他还开着一辆超跑,他坐在驾驶座给她系安全带。画面好看得宛若时尚画报里的图片,随后,那?车便一路驶动了,她的卷发随风飘扬起来。

谢观鹤没有说话?,他只是踱步回去。

他坐下,拿起画笔,将她的画取了下来。

在崭新?的一页,他勾勒几笔,也画了几只猫。但不?知为?何,似乎总不?够鲜活,要么,就是更写意些,显得细长。

谢观鹤扯下画纸,在这一瞬,他想?,原来画得不?好看的时候,人真的会被自己气到。

谢观鹤垂着眼,呼吸重了些。

他突然觉得,怎么什么都有些碍眼。

他又抬起手,望自己的手。

他从?自己指尖一路望到手腕,又挽起袖口,很快,在手臂上望见起伏的青色脉络,还有些似烧伤又似缝合的浅白色的伤口。当年?做过?手术,又经多年?时间,不?细看几乎望不?见那?些伤,也不?会让他回想?起某场火灾事?故。

谢观鹤端详着手,却冷不?丁听到一道声音,“皎皎呢?”

他回过?神,慢条斯理地将衬衫放下,捻着流珠,“你来晚了,大概十分钟前,她和顾也去玩了。”

谢观鹤又转过?头,望向江临琛。

江临琛身姿如松隽拔,穿着黑色大衣,里面是灰色衬衫与西裤,黑发上、围巾上、连同?黑色的大衣上都有着零星雪花。他表情冰冷,金色框眼镜下,眼神幽深,“又是顾也?”

他的心情差到极点,素日里温柔斯文的脸上,只有阴沉。

为?了比顾也提前一步,他订了最早的航班。

万万没想?到碰到了延误,又让顾也抢了先。

江临琛眯着眼,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谢观鹤耸肩,“不?知道。”

他脸上含着笑,无悲无喜的样子,“天气这么冷,不?然喝杯热茶?”

“我没心情跟你玩这套,你就不?怕她有危险吗?”江临琛感?觉自己现在说话?毫无条理,他攥着拳头,插进裤袋里。几秒后,他道:“他们去哪里了?”

谢观鹤沉吟几秒,“说是去集市了,但,我猜顾也不?会带她去那?里。”

江临琛又道:“没有安保跟着吗?”

谢观鹤脸上有了点似笑非笑,道:“我没有那?么强的控制欲。”

“你”江临琛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最后,他道:“她的号码给我。”

现在在国外,她应该换了电话?卡,他打不?通她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