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鹤道:“快了。”
温之皎又盯着他那?包满了白纱布的脑袋看,又有点害怕。
她当?时完全气疯了,也没想?过后果。
如果他变成?残废了怎么办?
如果他死了怎么办?
她不会被报复吧?
不对,他爸爸好像没想?找茬,还?说会保护她呢。而、而且,他那?么坏,活该呀!
温之皎在心里给自己壮胆,却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小小声的,“你应得的。”
话一出,她捂住嘴,望谢观鹤。
谢观鹤看着电视,像是笑了,又像没有,总之是没回答。好几秒,他问:“谁给你的通行卡?”
“你爸。”温之皎顿了下?,道:“我在这里住院,你爸他说,让我这周每天来看看你。”
谢观鹤这才?转过头看她,眉眼像是蹙了下?,像是有些不解,但却也没说什么。
没几分钟,医生带着护士过来,把谢观鹤头上的纱布拆换。这不拆还?好,一拆给她更?吓到了。他脸色白得和鬼一样,眼窝和眼皮却血红的,衬得黑黢黢的眼睛也吓人。医生像在检查他后脑的伤口,温之皎眨眨眼,也猫过去跟着看。
医生扒拉着他的头发,温之皎便?很清楚看见他头皮里好长的缝针伤,隐在了剪断了些的头发里,跟毛毛虫似的。拆下?来的纱布上,一大堆棕褐色和红褐色的脏污,她往后退了几步。
纱布换完,谢观鹤倒是露出了大半张脸。检查完,医生又开?始给他调整脖颈托,接着上仪器,把他病号服扣子解开?,他的身体和脸似的,一样苍白,肌肉/沟壑上贴着各种奇怪的仪器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