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在地上,连头发也被抓住,牵扯着头皮的尖锐和身体的钝痛让他的黑眸骤然有了一层水雾。

薛灼灯有些茫然,头脑一阵眩晕昏疼,他用力挣扎,却被一人反剪双手压在地板上。紧接着,另一人的手不断搜刮着他的身体。

他更用力挣扎,却只听到那人道:“没有可疑物品。”

薛灼灯的脸贴着冰冷的地板,全然不解其中变故,但很快的,他听到一道低沉朗润的男声:

“那真是奇怪了,先松开吧。”

“是。”

春鈤

简短的交谈,薛灼灯头部的禁锢被松开,可身体仍被按着。他抬头,只见一道身影缓慢踱步到他身前,率先望见的是一双颀长的双腿,紧接着是清减的腰身,随后才?是一张美如玉菩萨似的面容。

他穿着简单的衬衫黑裤,外套是件极为宽松的黑色大衣,内里的尖领衬衫,金色竹影纹路从领口一路攀爬到袖口。愈发衬得他眉如远山,眼似寒星,低垂眼睛看人时,身上便很有些悲悯世人的意味。美是美的,可无?端教人觉得寡淡而孤冷。

是谢观鹤?

薛灼灯抬着眼,不理解这一切。俯视谢观鹤时,便能清楚看见光落在谢观鹤脸上的浓稠阴影,更让他如墨一般透着阴冷了。

谢观鹤的唇弯了弯,道:“谁派你来的?”

谢观鹤又道:“跟着我这么久了,到底在密谋什么?”

薛灼灯的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谢观鹤点点头,并不是很在意,语气随意地道:“押下去,我之后审。”

他话音落下的下一秒,薛灼灯便被人狠狠钳制住,抓着站了起来。他第一反应,是再一次用力挣扎,转头,想?要看温之皎的方向。可此?时,温之皎已?经不在那里了,应该是被带走了。

答案像是饥肠辘辘时吞下的药片,空落落的落下,激起胃酸的浪潮。

薛灼灯感觉眼睛有了些灼热,灼热又一路扩散到眼尾,脸颊,而耳朵旁。

谢观鹤自?然也看到了他这挣扎的动作,垂落的手摸了下红澄澄的流珠,他笑了下,道:“不,等下。”

下属便停下动作,等着他的命令。

谢观鹤轻声道:“带着他吧。”

这人,似乎和温之皎目前有些关?系。

不如就……送到陆京择眼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