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小厮叫即墨、元光,她的侍女叫佩阿、知白。”她的是笔和纸,你这儿是墨和砚,合在一起,多么齐全。
张劢笑了笑,回身替华山老叟掖掖被角,“师公,好生歇息。”交待好了,起身出门,信步走到庭院中。夜凉如水,夜色无边无际,张劢缓步走着,心中思绪起伏。
除自己这一支外,魏国公府嫡支没有出色的子弟能够支撑门户。这魏国公,自己想做也得做,不想做也得做。堂兄弟们尽有坐享安逸的,自己却万万不可。先祖季野公历尽多少血雨腥风才创下的基业,子孙要世世代代传下去,不能愧对祖宗。
眼神不经意间投向邻舍的方向,张劢微微一笑。魏国公府在南京的别院有十几处,自己怎么偏偏挑了西园?邻舍这位不只是徐次辅的长子,还是南京礼部右侍郎。都说南京礼部右侍郎是闲职,却不想想,如今的首辅严冬,正是从南京礼部右侍郎这职位升上去的。一个人若是有心,闲职也能做出成就。南京,也不是只会出“养鸟尚书”“莳花御史”的。
次日徐逊、徐述、徐逸三兄弟到西园回拜,徐逸觉着张劢很和蔼可亲,可还是没好意思开口提舞剑的事。不熟啊,才见两回面而已,不能太过冒昧。
徐氏兄弟告辞后,张劢缓缓展开卷轴,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幅《千里江山图》。《千里江山图》描绘岗峦起伏的群山和烟波浩淼的江湖,画面雄浑壮阔,气势磅礴,是山水画的巨制杰作。
《千里江山图》是北宋王希孟所作,王希孟工山水,作品罕见,是位仅以一幅画作名垂千古的天才少年。画这幅传世之作《千里江山图》时,王希孟年仅十八岁。
是赞美自己少年英豪,还是褒奖自己横刀立马,守卫这大好山河?不拘怎样,徐家都是一片好意吧。张劢凝视良久,慢慢卷起卷轴。自己只是想补偿抚琴少女,却换来徐家以名画相赠,实属意外。
张劢出门在外,远在京城的父母、大哥、小妹自是牵挂,常有书信过来问候。张劢为人周到,每日写了平安家信,信鸽送至京城。如果清闲,就多写几行,如果很忙碌,大概就只有“平安,勿念”等廖廖数字。
张劢的父亲平北侯张并向来寡言少语,写的信也简练至极。他母亲孟悠然为人活泼,话可就多了,张劢常常捧着她的来信,看着她独有的“悠然体”,忍不住笑了出来。外公他老人家琴棋书画皆精,怎么就教了娘亲这样的闺女出来?这笔字,实在太过“悠然”。
阿橦来信常问,“二哥,南京好玩不?秦淮河一定是风情无限了,有没有去开开眼界?莫愁湖曾经是魏国公府的呢,听说很美,真想看上一眼。可爹爹娘亲都不许我出京,外公外婆也不许。”
张劢一笑置之。阿橦虽也有十六七岁了,真真还是孩子心性,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享受。傻丫头,你当二哥是来游玩的不成,去什么秦淮河,莫愁湖。太看不起我了,孟家的外孙,平北侯府二公子,堂堂魏国公,我去逛秦淮河?庸脂俗粉,有何意趣。
悠然的来信少不了提及张劢的亲事,“你大哥虽没娶妻,可媳妇儿已经定下。儿子你可还全没着落呢,要不要爹娘帮你看看?阿橦至交好友中颇有几位貌美可爱的,可惜略显稚嫩,憾甚憾甚。”
“前日福宁大长公主府赏花,你六姨母问我‘徐家大小姐如何?’徐家大小姐,即徐次辅之长孙女。我瞅了眼,美则美矣,没有灵气,配不上我宝贝儿子。”
…… ……
徐家大小姐?张劢轻轻笑了笑,邻舍也住着徐家大小姐呢,天朝贵女不知凡几,家家都有尊贵的嫡长女,教养极佳。个个完美的让人挑不出毛病,好的不像真人。贤惠大度的,让人觉的匪夷所思。
华山老叟自窗户中跳了进来,笑容满面,“阿劢,你还没问我,你小媳妇儿姓甚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