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人都得了一个沉甸甸的包袱。

这些东西看着家常,但每一样都很琐碎,为此沈翠也颇为费心,接连几天生怕自己有疏漏,睡梦中都在想着这件事。

因为考生人数众多,所以初七这日也放了榜,把考生分成了几波入场。

翠微这边,除了梅若初是第一批,半夜就需要入场以外,其他人都在第二批或者第三批。

这本就是随机事件,而且朝廷特地把籍贯离得近的学生分成不同批次,所以倒也称不上倒霉。

转眼到了初八正日,乡试入场的时间到了。

因为几人入场时间不同,若是让沈翠和劳不语还像前头似的送考也太过折腾,少年们商量好之后就不让他们二人送了。

这日天还没亮,梅若初挎着自己的行李去报到,后头穆二胖跟其他人都起了,也都按着批次入了考场。

沈翠最放心不下的,当然还是气运飘忽不定的梅若初。

其实说起来,梅若初排在第一个进场也挺好的,这样即便他耽搁了很多时间,后头也有足够时间来休息。

科试跟乡试隔了数月,梅若初的幸运值又被沈翠重新刷回了90,而且身上的幸运衣物也多了几件。

但乡试的搜身环节跟前头的正场一样严苛,需要把衣物全部除尽,50点幸运值一扣,梅若初只剩40点。

他心里素质一直很强悍,沈翠光看数值并不能判断他是否已经进入考场。

便等了半个时辰,然后调出他的Q版小人,一看之下,都过了这么久了,梅若初的小人居然还光着上半身他到这会儿居然还没入场!

…………

贡院的考场内,此时的梅若初仍然没能穿回自己的衣物。

直到同批次的人都已经进去了,眼看着下一批考生就要过来,来了一名外帘官询问他们这儿发生了何种状况。

负责搜身的军士禀报道:“回大人的话,这名考生搜身时,携带的竹筒突然漏了,里头的东西气味特别,还颜色鲜艳,是我等从未见过的。加上此时天还热着,这人却围了三条腰带,两身外衣,举止古怪。因此才对此子盘查得久了些。”

外帘官又问:“那他身上可有夹带?”

军士说没有,外帘官便让梅若初先把衣服穿戴好到底这是乡试,对方已经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了,让人光着半边身子,实在是有些折辱人。

而后外帘官亲自看着军士又把他的行囊从里到外检查了一遍。

没多会儿,军士心里也开始奇怪,倒不是奇怪搜不出来任何作弊的东西,毕竟已经反复搜了不下十遍,他心里早就有数的。

而是奇怪自己,文人中奇人怪人多了去了,他也不是第一年负责乡试的搜查和治安。这人带的水是奇怪了些,但自来还有人带什么提神醒脑的各种酒水,甚至还有离谱的,带什么鹿鞭酒、虎鞭酒的。跟那些人一比,这人带两罐子有颜色的水儿,算是什么问题?

至于衣物方面,或许是这人天性怕寒,听说这种体质的人,五黄六月都浑身冰凉,书生体弱,体质不好或者得了什么寒症,真的再寻常不过。

所以到底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呢?竟让他把一个秀才当贼似的扣留到这会儿,反复搜查和盘问。

这名军士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终于同意了放行,还客客气气地给梅若初陪了个不是。

这种阵仗对梅若初来说已经见怪不怪,所以他并不动怒,只道:“您恪尽职守,晚生不敢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