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皇子结亲,朝中风向就要变,所以有些人不愿意这门亲事能成。桂国公是聪明人,聪明人绝不会让自己置身风口浪尖,所以才有了宜春夫人的一见钟情。”

明妆听了,心头不由惊跳,他这是在有意提点,昨日的西京军,今日的陕州军,对仪王来说换汤不换药。

话既然说到了这里,有些紧要之处还需重申一遍,她顿住步子道:“李判,我曾和你说过的,爹爹已经不在了,陕州军如今是你麾下,只要你不愿意,谁也不能借你的势。”

李宣凛的神情却专注起来,“有小娘子在,我就不可能不愿意。”

这样的回答,让她陡然两难。她曾想过,半年时间过起来很快,只要他回到陕州,仪王就算想借势,跨越几千里也难得很。自己呢,只要与仪王结亲,哄得他为自己铲除弥光,他日仪王就算把她蒸了煮了,她都不在意,反正仇已经报完了。

自己的想法或许太简单,太幼稚,但实在别无他法,她连心里的念头都不敢告诉任何人,只有自己摸黑往前冲。这件事里,李判是局外人,不要把他牵扯进来,他要脱身很简单,回到陕州,与她断绝往来就行了,反正由始至终都是仪王提议为她报仇,自己从来不曾要求过他。

初二那日她也说得很清楚,自己是孤女,身后没有倚仗,她可以为他操持家业,甚至提供钱财上的支援,唯独没有答应他动用陕州军,所以他就算不甘,那点龌龊心思也说不出口。

可是眼下局势有变,李判的意思很明白,不会中途撒手,其实自己也没想到,他这次回来非但不见疏远,反倒比以前更亲厚了……于是她没有了初二日的坦然,若是因此牵累了李判,那么这个计划就应当立刻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