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见到时,还是无法想象这几年并未踏足后宫的帝王,竟也会对?一个女子温柔至此。
姚淑兰冷哼了声:“皇帝就是坐着问安的?礼仪规矩都丢去哪里?了!”
打从萧衍之大权在握后,几乎就没去寿康宫问安过,更没唤过一声母后。
“说到规矩,朕倒是忘了。”萧衍之不紧不慢,“天子亲临,怎不见宁王有行拜礼?朕不记得对?他有过特殊赦免。”
姚淑兰不可思议:“他痴傻多年,心智如同七岁小儿,皇帝也要计较?”
“三岁知礼,何况七岁?”萧衍之反问,侧眸不留情面地看向太后:“慈母多败儿,既然宁王心智只有七岁,那也要教出七岁的样子才是,五岁孩童尚会识文断字,送入学?堂,太后却无作为。”
“皇帝要如何?”姚淑兰暗暗握拳,指甲深陷手掌。
“朕不过替太后,教教宁王罢了。”萧衍之揉着桑晚膝头的手一顿,“宁王藐视天威,无规无矩,鞭七十,以儆效尤。”
元德清拂尘轻扬,躬身利落的应了声:“是!”
随后向身后使了个眼色。
金鳞卫在太后身侧强行带走萧承基,只听菊园里?瞬间传来宁王痴傻的哭声。
姚淑兰起身将茶盏拍翻在地,“你敢!皇帝长本事了,哀家看今日谁敢动他!”
他明显有备而?来,安顺竟随身带着鞭子,双手呈递给金鳞卫。
“太后不如坐下?好好看着,朕到底敢不敢。”萧衍之没理她,转而?看了眼桑晚水汪汪的眼睛,又?紧了紧扣在她腰间的手:“对?不起,是朕来晚了。”
桑晚默默摇头,温声说:“阿晚无事。”
早与晚都不重要,今日这一遭,本就是迟早的事,她心中并无波澜。
萧衍之心揪着痛,冷声道:“打吧,数着点?,让太后听仔细了。”
帝王话音落下?,金鳞卫便?按着宁王跪在地上,石子路面硌的他哭声更大。
鞭子冲着脊背而?去,犹如毒蛇吐出的蛇信,蜿蜒迅速,咬上皮肉。
只一鞭,便?破了那华服,带出一抹淡淡血色。
姚淑兰激动地向前走了一步,喊了声:“皇儿!”
又?向后趔趄,被佩兰眼疾手快地扶住,堪堪坐回椅子。
宁王的哭喊声响彻整个菊园,世家贵女和宫妃看了,皆蹙眉,不忍直视。
金鳞卫下?手,没有丝毫放水。
旁边还有安顺,一鞭鞭的报数声透过宁王的哭喊声,深入人?心。
萧衍之的手继续轻柔桑晚膝头,声音压得很低,对?身侧的姚淑兰说:“太后上了岁数,还是少动怒的好,别轻易死了,让朕报复无门。”
姚淑兰胸口起伏不定,“今日宫外贵女不少,皇帝此举,传出去就不怕世人指责你暴虐无常,连手足都不放过吗!”
“朕何曾在意过名声?太后未免太天真了些。”帝王好似在听什么天大的笑?话:“再?说,太后该知道,他为什么要挨鞭子,你不觉得这鞭子很眼熟吗?”
姚淑兰本不忍向萧承基看去,萧衍之如此说着,太后便?顺着目光抬眼……
萧衍之:“是不是同太后之前那条,一模一样。”
桑晚听不出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姚淑兰一眼便?认出,那是多年前,用?在萧衍之身上的。
萧衍之从前挨鞭子哪里?需要什么理由?,姚淑兰每每看到萧承基痴傻的模样时,就满是恨意。
她恨先帝,恨皇族,恨为什么是自己的儿子。
萧衍之为此,没少被当做撒气桶,在萧承基面前挨过无数鞭子,不同的是,他从不出一声,能忍常人?所不能。
姚淑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