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的死法在萧衍之口中,那都是恩赐了,他就没见帝王痛痛快快地杀过人,大抵都要折磨一番才罢。

再看桑晚,发现女孩整张脸都涨红了。

萧衍之与她目光相撞,顿觉不妙。

下一瞬,掌心的小手便倏地抽走,桑晚声音极小:“陛下,我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帝王做出反应,便转身从几人身侧小跑着回了偏殿。

锦书匆匆福礼,也跟着追出去。

元德清这次忍住没笑,孟涞可从不委屈自己,笑声毫不遮掩。

“陛下说浑话也不避着点姑娘,吓跑了您还得自个哄。”

萧衍之怒极反笑,“剁下来别喂狗,送到荣国公府上去,也叫他好生哄哄那位侧夫人。”

又看向孟涞,阴恻恻道:“孟大人休沐三日,是否太过清闲,不若朕赐你几房妻妾?”

孟涞跪下,假声哭诉:“臣一心为君,劳心伤神,断没有时间照看后院,陛下若有赏赐,臣倒是看上了您那方砚台……”

见帝王不为所动,欲提声再说。

萧衍之冷喝一声:“滚出去,嚷的朕头疼!”

孟涞:“砚台……”

帝王揉着太阳穴,看向元德清:“给他!”

第24章 第 24 章 “像主子又不是主子的亡……

孟涞拿着?砚台喜滋滋走了, 柯沭紧随其后出来,往他手中塞了张银票。

见他要还?回来,柯沭躲开:“快入冬了, 四处都需打点,府中下人也要发赏银, 你拿什么发?”

握着?砚台的手指节泛白, 却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柯大人不是?早就?知道?”

“龙影卫知晓的事,陛下怎会不知!”柯沭横眉, “但陛下从不说,你也别太过火了,当心哪天被人参奏到?明面上,让陛下为难。”

孟涞笑得?没心没肺,“所以我都拣些没有龙纹, 不太金贵的物件儿拿去倒卖,若被人参到?御前, 也不让陛下为难, 鸩酒一杯,我便去见家人了。”

“你!”,柯沭冷眼威胁:“你这么做,和折断陛下羽翼有何区别?”

“孟某一届穷酸文人, 最大的贡献不过替陛下看看折子,满朝皆知我是?贪财之辈, 柯大人太高看我了。”

孟涞将银票放回柯沭手中, 大摇大摆地离开,说是?贪财之辈,却对这银票不屑一顾。

柯沭气急:“这是?陛下让我给你的!”

孟涞离开的脚步一顿,片刻后, 扭头抽走银票,大咧咧地说:“既是?陛下爱臣之心,我便却之不恭了,但这砚台我可不会还?回去……”

萧衍之透过窗扇,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出神。

元德清:“孟大人拿了银票,还?会卖这砚台吗?”

“他的俸禄养不起法华寺的长明灯,盯着?些吧,迟早的事。”

元德清应下,他侍奉萧衍之多年,算是?看着?帝王一步步成?长的,人人都说他是?暴君,可他从不斩无辜之人。

倒卖御用之物是?杀头大罪,那些敢从孟涞手中高价买走物件的人,不过是?帝王派去的耳目,无声保全了孟涞自尊。

“世人皆苦,恶人凭什么还?好好活着?。”

萧衍之看着?窗外自言自语,冷风徐徐,直直吹进心坎儿。

元德清给他肩头披上大氅:“因?果循环,皆有报应,奴才一直觉得?,陛下是?明君,是?良善之辈。”

“呵!”萧衍之呼出一口冷气,窗外月亮高悬,树影干枯,“朕杀伐无情,圈养美人,嗜血残暴,登基四载,上对不起祖宗恩德,下对不起黎明百姓,算哪门子的明君。”

“可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