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柔心中激动,之前还怕她们南国人来晋国,婚嫁之事?要受些委屈,哪曾想一跃成了安王妃。

“以后你们姐妹俩亲上加亲,简直再好不过,只是……”

她目光稍暗,“只是我曾为南国宫妃,母家远在南都,也只是小官罢了,只盼着?别拖累芸心,没?得被?旁人说一句高攀,享了这王妃之尊。”

桑晚怎会不知?人心可?畏,京中有这般想法的人定然不少。

她反握住林婉柔的手:“夫人放心,还有我呢,断不会让二姐姐凭白受这委屈。”

林婉柔点了点头,说话间已行至桑芸心的小院中,红着?眼说:“托晚儿的福,我和?芸心才能?有今日。”

“夫人可?别说这见外的话,若没?有您,哪有我的今日?”

桑晚说的真挚,用锦帕沾了沾她的眼尾,“大喜的日子,夫人这么早落泪,等?下让二姐姐看见,又要担心。”

林婉柔一向稳重自恃,今日特殊,难免对桑晚多说了些。

遂收拾好情绪,才让夏兰走在前头通传。

喜婆穿的很是喜庆,声音圆润又洪亮,在门边儿见礼:“夫人安好,三姑娘安好。”

桑晚微微怔愣,许久没?有人唤她的辈序了。

今日她来以妹妹的身份送嫁,自然就是林府的三姑娘。

桑芸心已经身穿嫁衣,妆容华美,只剩长发未挽。

按喜婆的叮嘱,于?铜镜前起身,规规矩矩地向林婉柔行了一礼,薄唇轻启:“母亲。”

桑晚侧身避开,林婉柔不懂晋国婚嫁的规矩,昨夜喜婆来大概讲了讲,今日全听她在一旁操持就是。

林婉柔双手扶起桑芸心,将?人重新带到妆台前坐下,陪嫁侍女?安汶递去绑着?红绳的木梳。

顺着?她散落在肩的长发,从发根缓慢梳到发尾。

喜婆在一旁,说起吉祥话来十分喜庆,只是萦绕在母女?间的气氛,却让人喜极而泣。

林婉柔梳了三下,桑芸心看着?铜镜里母亲的动作?便已落泪。

桑晚不知?怎的,也跟着?难受。

待木梳被?安汶收走,她才温言:“王府和?这儿离得近,二姐姐日后想见夫人也很方便呢。”

林婉柔含着?泪点头,喜婆见状,笑呵呵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嫁中落泪不好,别让新娘子哭红了眼,还请夫人去正厅歇息,这儿有三姑娘作?陪即可?。”

夏兰挽着?林婉柔一步三回头的出去,妆娘这才进?来,替林婉柔挽发。

末了,喜婆捧着?妆匣,“请三姑娘为王妃簪发。”

匣中发簪琳琅满目,桑晚无从下手,喜婆提醒道:“随您心意选就好。”

桑芸心的头面是内务府以安王妃的身份制备下的,赐婚后桑晚又送来好些东西?,加上她们营生着锦绣坊,府中积蓄早已不少。

桑芸心看着?铜镜,笑容满面,许是头面有些重,她揉了揉脖颈,“晚儿可?选个小巧些的吧,万事?过犹不及。”

“我们女?儿家出嫁,就这么一日,二姐姐妆扮华贵些又如何?”话虽这样说着?,桑晚还是挑了个细巧的金簪,缓缓替她插入发间。

闺房中送嫁事?宜基本做完,喜婆笑道:“有劳三姑娘陪王妃静候吉时,奴婢去正厅等?着?迎王爷。”

安汶将?桑芸心搀扶到美人靠上斜倚着?,拿来软枕让她担着?脖颈:“王妃且歇会,巳时奴婢进?来唤您。”

这等?时候,姐妹两人自是要说些体己话,珠月和?安汶皆有眼色的下去。

待房门关上,桑芸心才长呼了口气。

“我不过册封王妃,累成这般连巳时的迎娶都还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