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萧衍之散朝后在宣和殿忙政事,未曾去凤仪宫。

郑怡说了这么多,桑晚岂会猜不出她的心思。

薛瑶临死前的忠告仿若历历在耳,她不会不警惕。

既得盛宠,又?心思单纯,的确太过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

或许郑怡谈不上利用,只是想在宫中有个倚仗罢了。

“多谢郑姐姐告知。”

桑晚笑容浅显,对东夷和北狄的事闭口不谈。

“使臣抵京,意味着万寿节将至,不知郑姐姐备了什么贺礼?”

郑怡面容略僵了僵,“我们深居后宫,陛下?也从未踏足,更无恩典赏赐,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物件儿,本宫也烦恼呢。”

桑晚从郑怡眼中看?不出撒谎的痕迹,看?来的确还未准备。

“往年?万寿节,陛下?都是如何过的?”

郑怡一怔,笑容苦涩。

“从前在王府,陛下?只将自己关?在院中,哪也不去。”

“后来做了帝王,这几年?会去姜太妃生前所?居的长乐宫,一呆就是一整日。京城普天同庆,宫内却无人敢言。”

陛下?生母一族获罪,举家牵连已经不是秘密。

因此,无人提及。

桑晚记得姜氏是帝王外祖一家的姓氏,姜太妃看?来就是萧衍之的生母。

她感慨:“陛下?是重情之人。”

放不下?对生母,对外祖一家的念想,更放不下?那年?在南国,对桑晚的执念。

郑怡和帝王之间何谈情爱,只顺着桑晚的话点头。

“是了,犹记得那年?,先帝在时就伺候满宫的内务府总管,规劝陛下?万寿节不能?不办,被?斩后再无一人敢劝。”

桑晚见过内务府总管,依稀记得他叫李升荣。

刚进宫时,给她来送北狄贡奉的那个金匣子。

看来此人已经是新一任的了。

郑怡轻笑:“哪曾想今年?桑妹妹来了,陛下?不仅吩咐大办万寿节,还请了北狄和东夷前来朝贺,可见妹妹在陛下?心中的分量很重。”

桑晚疑惑:“这两者之间,有关?联吗?”

郑怡又?不知晓她和帝王多年前曾是旧识,怎就能?看?出自己在帝王心中的位置了?

“万寿节后就是年?关?守岁,陛下?也留了使臣同贺。”

郑怡自然而然地环住桑晚胳膊,同她在梅园中踱步,桑晚略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推开。

“待过完年?,妹妹或许就该昭告天下?,得封后位,陛下?是在借此机会,告诉北狄和东夷,你的身份。”

不知是不是郑怡想的长远,桑晚并未想到这一层。

但她的确不知,往年?的万寿节萧衍之从不庆贺。

迄今为止,也无人敢在她面前说这些?。

郑怡在京中知晓的事情不少,若能?时而和她讲讲,结交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般想着,桑晚又?听她说;“自从妹妹进了宫,陛下?有许多一反常态的行径,就可见妹妹对陛下?而言,有多重要。”

桑晚站定,仿若面带感激地看?向?郑怡:“多谢郑姐姐愿意对我说这些?,你不说,我也无从知晓。”

郑怡笑着摇摇头,并不邀功。

桑晚又?问:“那日陛下?抬了你的位份,又?贬了柳文茵,这些?日子,太后可有为难你?”

郑怡没想到桑晚会反过来关?心她,受宠若惊。

“算不上为难,那日之后,柳文茵和秦臻儿就都告病不出来了,每日向?太后问晨安本宫也已习惯,最多被?她说两?句,无错可挑,便也没什么。”

桑晚状似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