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声音悠悠:“离了?雍华宫,你这差事,做的倒是轻松!”
安顺叩首的头磕下去,就没再抬起?来。
“陛下恕罪,姑娘夜里叙旧闲谈,这几日和二姑娘在偏殿都睡得极晚,奴才在后厨安排膳食,这才没守在前?院。”
他是元德清带出来的徒弟,眼见着萧衍之神?色愈发不好,呵斥道:
“糊涂东西,姑娘身子?本就弱,怎能夜夜晚睡,你也不劝着些,膳食之事,哪里用得着你跑去膳房吩咐!”
眼下桑晚和桑芸心都在偏殿还睡着,萧衍之自然不会贸然进去,平白毁了?人家姑娘清白。
元德清虽斥责安顺,话里话外却?全是维护之意,生怕皇帝罚了?人,萧衍之又怎会听不出来。
皇帝做到?他这样?,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殿内又安静片刻,元德清试探着问:“时辰也不早了?,要不奴才吩咐宫人,将姑娘唤醒?”
萧衍之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既睡得晚,叫她?起?来作甚?”
元德清面色为难,只?得连连称是,“是奴才思虑不周了?,姑娘是该好生歇着。”
凤仪宫正?殿内,宫人跪了?一地。
偏殿的桑晚睡得正?沉,无人敢扰。
也不知萧衍之在想什么,就这样?安静坐了?有半炷香,才问:“二姑娘入宫有几日了??”
安顺:“回陛下,今日是第四日。”
“这么说,才三个晚上?”
萧衍之兀自笑了?笑,起?身出去。
三个晚上,却?让他度日如年。
安顺一头雾水地跪在原地,见帝王离开,跪着转了?个向?:“恭送陛下!”
元德清心里没底,依着萧衍之对桑晚的好,肯定不至于失宠。
帝王宁愿自己不好过,都舍不得姑娘受半分委屈,皇室也算出了?个情种。
低头正?乱想着,萧衍之突然止步。
元德清一个不小心,便直直撞上他的脊背,慌忙跪下请罪。
萧衍之冷嘲:“安顺不愧师承于你,这会子?功夫都能走神?,还有脸怪他失职。”
“奴才、奴才有罪,没教好他!”接连三日,元德清对帝王的喜怒无常,已经深有体会。
“去请安王到?宣和殿见朕!”
萧衍之说完,抬腿就走,元德清慢悠悠从地上站起?,心中满是郁闷。
从前?萧梓轩不学无术,帝王倒总召见他逼问课业,自从萧梓轩上次从宫里接桑晚出去,帝王就再也没召见过安王了?。
他摇摇头,吩咐手下去请人。
心想着,陛下大概又要考校殿下课业,满腔怨气正?无处发呢。
谁曾想,他只?猜对了?一半……
*
萧梓轩这次倒是信心满满,气质昂扬地进了?宣和殿。
“皇兄,臣弟在军营和凌老将军学攻城之术,颇有心得,这次您再考校,定然不会被气到?。”
“是么?”萧衍之懒懒抬眼,看?向?他:“说来听听。”
萧梓轩自信开口:“攻城之道,胜在攻心;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萧衍之听后,没忍住唇角勾起?,却?是气焰难压的笑。
“朕倒不指望你上战场,这攻心之术,可见你也不上道!”
萧梓轩试图理解帝王的话,片刻后还是放弃,拱手道:“臣弟不解,还望皇兄告知。”
“孟涞这些日子?,都教你了?什么?”萧衍之问。
萧梓轩想了?想:“谋略,人心,和时局。”
“时局?”
萧衍之若有所思,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