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是桑晚自请离开?,用行动堵住众口悠悠,就算有旁的谣言,说她对晋国?江山图谋不轨,来日推翻姚家,谣言都会不攻自破。

只是她如今住进凤仪宫,不仅在宫中掀起轩然大波,就连前朝都跟着不安起来。

当天晚上?,桑晚甚至没有留宿帝王。

晚膳后,就将萧衍之请回了雍华宫,帝王嗔怪了句“小没良心”的。

是夜,不仅桑晚没睡着,就连萧衍之也辗转反侧,早上?元德清还没叫起,就已经坐起来,揉着太阳穴叹气。

桑晚虽然想?念,但很多事不能?由着性子?,既然分了宫,第?一夜若让萧衍之赖下,那此前功夫就白费了。

珠月见桑晚朦胧的身影起来,连忙端着温茶进来,替她更衣。

“姑娘夜里没睡好吧,奴婢守夜,听着您总是翻腾。”

桑晚眼底染了丝乌青,并不明?显。

“骤然只剩自己安寝,是有些不习惯,但也必须如此,刚搬离雍华宫,若让陛下夜夜宿在此,还不知要被怎么说呢。”

珠月欲言又止,流言难听,她们都懂,今日之后,风向怕是要变了。

她扬声唤了宫女进来,伺候桑晚梳洗打扮,她向来不喜繁琐,也从不过分妆点,给人的印象和妖媚半点不沾。

“姑娘入住凤仪宫,后宫的主子?们一个个像热锅上?的蚂蚁,听说一早儿去给太后请晨安,嚷的太后烦躁,发?了好一通火,都打发?走了。”

珠月将簪子?轻轻别?在桑晚脑后,“陛下昨夜被您请出凤仪宫的事也传的满宫皆是,估摸着宫外也快知道了。”

桑晚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容貌淡雅清丽,不魅不妖,入宫许久,被养的矜贵许多。

连眼神都多了些处事不惊的平淡之感。

“若非陛下暗中授意,不会传这么快。”

珠月讶异,“居然是陛下默许。”

“嗯。”桑晚心情好了许多,对着铜镜描眉:“迁宫一事不算小,谣言止于智者,昨晚的事传出去,更多的矛头只会指向陛下。”

珠月隐隐担心,不解问道:“为何会指向陛下?”

“因为……我蛊惑圣心,和陛下对我动心,是两码事。”

桑晚起身,穿过院中连廊去后院散步,昨日迁宫匆忙,还没来得及好好逛一下,今晨起来才有了闲工夫。

“宿在雍华宫,外人只当是我用了什么手段,可我自请迁宫,还不留宿陛下,他们也该醒悟,我和陛下是两情相悦。”

“单是我的原因就好了,他们怕就怕是帝王动了心,今日早朝,恐怕有的闹了。”

桑晚神色平静,“闹开?了也好。”

珠月呆呆看?着桑晚,良久说了句:“姑娘,奴婢觉得您好像变了。”

“哪里变了?”桑晚侧眸看?了她一眼,浅笑着问。

“奴婢刚见您时,就像南边儿娇小的姑娘一样,让人有很强的保护欲,说话?温声软语的。”

珠月想?了想?,“但最?近这些时日,尤其陛下遇刺后,奴婢才看?出您其实蛮倔强的,只是不爱言说罢了。”

“现在呢?”

“现在……奴婢都不敢和您开?玩笑了,姑娘眼里有很多事,也有很多想?法,更有了威仪,不再像从前那样。”

珠月说的小心,还时不时看着桑晚神色。

“从前那样。”

桑晚重复珠月这四个字,自问自答地说:“从前那样顺从,不吵不闹,安心承宠。”

珠月抿唇,搀着桑晚的手于庭中踱步。

“奴婢还是更喜欢现在的姑娘,更灵动快乐,不是谁的依附品,会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