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和苏若互看了眼,一时不知该如何张口安慰。
原来潘子墨就?是薛瑶之前订过亲的心上人。
若说门第,潘子墨父亲已从少卿升至大理寺卿,他自己也进了内阁。
与昔日相比,的确算得上官途坦荡,步步高?升。
屏风里言笑晏晏,桑晚却?替薛瑶难过。
从前她不知喜欢是什么感觉,现在知道了,多少能?体会到薛瑶的心酸。
不多时,几人寒暄完,萧衍之同亲信有要事?相谈,太医们和潘子墨皆退出离开?。
行至门边儿,潘子墨忽而回首,冲薛瑶浅浅作揖:“薛贵人,安好。”
桑晚明显感到薛瑶身形一僵,袖口下手指不安地?绞着帕子,面上却?强装镇定,“潘大人有礼。”
江雪昕也跟着冲薛瑶福礼,面容恬静。
两?人相携离去,江雪昕笑起来满脸幸福,看得出他们很恩爱。
待他们走远些,薛瑶才起身,声音缥缈:“回宫前,还能?看他一眼,也了无遗憾了。”
桑晚心切萧衍之,没听出薛瑶的话外之音,安慰道:
“薛姐姐别难过,人在京中,总还有见面的机会,虽无缘做夫妻,可相识多年,朋友还是做得的。”
她无力笑笑:“陛下已醒,我该去给太后复命了。”
帐外秋风萧瑟,天色渐晚。
薛瑶的背影很是落寞,就?好像再也走不出心中的阴影,也回不去当年正少时。
苏若叹息:“年少时便喜欢的人,又怎会轻易放下呢,好在咱们陛下,将?姑娘接来身边了。”
她说完,屏风内原本商议政事?的声音戛然而止。
元德清去传旨不在帐内,柯沭先前去接钟旭,也不在场,并?不知发生了什么。
余下的孟涞和凌元洲大眼瞪小眼。
最终还是安顺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在萧衍之耳旁小声解释:“姑娘看到您后背的鞭痕,问了苏若姑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萧衍之急火攻心,当即气血翻涌,没忍住剧烈咳嗽,又咳出些许血渍。
毒素已清,颜色变得鲜红刺目。
“陛下!”几人紧张喊道。
安顺吓得磕头不止:“奴才死罪!”
桑晚心惊,三两?步绕进屏风后,看到帝王唇瓣被血染得红艳,又泪意不止。
焦急用帕子擦着,细腕不受控地?微颤:“快去请钟大人。”
萧衍之一把握住她伸来的手:“朕没事?。”
“可是……血。”桑晚目光无措,满眼担心。
帝王却?不甚在意,拿过帕子随意擦了两?下,对自己身子还是心里有底。
直白问:“你都知道了?”
桑晚的手腕还被萧衍之攥在手里,倒是关心则乱,这下羞赧也无处遁逃。
抿唇点了点头,极小声地?“嗯”了下。
这下轮到萧衍之心中杂乱,一点点松开?她,靠回床榻。
桑晚忽然很慌,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从身体里抽离。
萧衍之回避那么久,不想?让她知道,如今……
“陛下不想?让我知晓,我可以装作不知。”
她眼中委屈,萧衍之右侧伤着,吃力地?抬起左胳膊,摸了摸她哭得发烫的眼。
“怎还委屈上了,朕不说,是因?陈年旧事?,实在不堪入目,不想?让你知晓朕的那些过去。”
“但不告诉你,朕又觉得对你不公,心中有愧。”
萧衍之呼出一口浊气,“这样也好,朕与阿晚,日后便再无隔阂,你也不会总猜忌疑心,朕日后会有新?欢了。”
帝王如今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