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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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的飞机,他六点就得走,慎怡闻到他凑近了须后水的薄荷味,迷迷糊糊地叮嘱他,以后不要突然跑回来了,往返太累,如果有时间不如用来休息。

纪则明说,“我乐意。”

慎怡困得没力气理他,马上又倒回梦境里。

混沌的意识里她听到他说,“我很快就回来了。”

打车去机场的路上,天光还暗藏在云后。马上就要六月,司机碎碎念着时间过得真快,眨眨眼一年过去了一半,问他去旅游还是去出差,得到答案,又说年轻是该多赚钱,这年头,什么都要钱。

不仅仅是维持生活需要钱,面子、尊严、尊重、亲情友情爱情,都需要钱。

纪则明说是,下车时点头谢过,让他不用找了。

等待登机的间隙,他接到冯楷文的电话。对方开门见山地告诉他,“我辞职了。”

这是年初就已经萌生的打算,在创业项目越来越忙碌也越来越成功的今天,冯楷文分身乏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是人生常态,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选择了纪则明。

“全力以赴嘛。”他应该是在开车,窗外的风刮得很响,“你别说那些酸话,我听不了。”

纪则明本来就没打算说,只回了一句知道了。

他也不恼,两人闲聊了几句,广播传来机械化的女音播报,纪则明说等回来见吧,双方便挂断了电话。

然而他的心情却并没有那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