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怡一边敷衍妈妈,一边给她回了句:“嘿嘿。”

其他人的评论和信息她都敷衍回了,等终于挂掉家人的电话,她直接光着脚去把猫咪抓过来,站上沙发高高举起,用兴奋的声音欢呼。

“今天,纪则明和我求婚了”

“宝宝,爸爸妈妈要结婚了!”

奶黄包哪里听得懂她的话,龇牙咧嘴地哈气,扭着厚重的身体挣扎。

慎怡心情好,不和它计较,轻轻一个巴掌扇在它的嘴巴上,把它放下来,小跑着去找纪则明。

她今天穿了一条裙摆微蓬的长裙,迤逦的步伐一转,就要旋开来。

跟小精灵似的,飞到他的身后,双臂从腰间穿过,柔软地抱住了他。

“这么开心?”

他一支支修剪着花枝,以便它们能够顺利插入花瓶。

求婚的排场摆得很大,光是花都堆了不少,一朵朵的全是钱,慎怡看得肉疼,说好歹带回来一些,剩下的都以老板朋友的名义送给了来光顾的顾客,和在场旁观的群众。

慎怡捏了捏他的腰侧,找不到一块软肉,又去掐他的手臂。

“说得好像你不开心似的。纪则明,你别装了,我知道你在暗爽。”

他根本没在掩饰,“我没有暗爽,我是明爽。”

他的朋友圈比慎怡还早发,不需要修图,只有一张他握着一只戴钻戒的手的照片。

慎怡自言自语地念着他的文案。

My ? only ? one.

我的唯一。

一个安静的夜晚,全世界都知道了,纪则明要把他的初恋娶回家了。

慎怡只要是一想到这个事实,心情就控制不住地要变成云朵飞起来,整个人跟棉花糖似的粘在他身上,就连纪则明要洗手,都要一步一步地贴着他到水池。

她静静地看他修花,看他插瓶,看他喷水,突然问。

“为什么是那里呢?”

陈樱子刚才和她说了群里的事情,她对纪则明猝不及防的行动感到无比震惊和愤怒,但得知了并没有其他朋友在场后,心里又平衡了。

但也更好奇,这男人到底是怎样一个脑回路。

“那家餐厅我们虽然去过很多次,但是我的印象里并不存在什么值得纪念的回忆。纪则明,为什么要在那里和我求婚?”

慎怡松开了手,他转过身来。

喷壶轻声放在了桌面上,男人宽大温热的手掌轻轻拢住了她的脸。

纪则明看着她的眼睛,回答道:“一个原因是,那家餐厅很漂亮,适合求婚。一个原因是,那是你成年后,我们第一次单独吃饭的地方。还有一个原因是,我认为彼此的大学时代很有意义,所以选了一个那时的故地。”

这眼神太温柔,似冬日泉水,又似夏日凉风,对视时,心中竟生出几分羞怯的颤栗,不自觉地想要逃开这令人沉迷的桎梏。

慎怡猜自己应该是脸红了,可眼前人太明动,她舍不得松开,只好用手掌相叠,捧住他摸自己的脸蛋的手背。

与他肌肤相贴,心中的鸣动更甚。

“就这样?”

他被反问,似是泄气。

精心准备了这样久,几乎是到了绞尽脑汁的地步,在她口中换来一个不甚惊讶的评价,是失落的。

“就是这样。”

慎怡果然瘪嘴。

“……好吧。”

“你不喜欢?”

“勉勉强强。”

她说完就要走,手腕却被扯住,一个踉跄倒回他的怀里。

两具身体几乎是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慎怡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他弯腰了,把下巴抵在自己的肩窝处,下巴和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