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单听不下去,干脆捂住耳朵跑走了。
刘学追不上他,傻傻地站在路口,好半天,垂下头,失魂落魄的回家,抬眼,看到奶奶站在院子里,慈爱地看着他,他的委屈瞬间爆发出来,红了眼眶。
奶奶抱住他,摸他的头,干瘪的身躯让刘学感觉咯咯的,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瘦了,也小了,看起来那么轻,随时会被风吹走。
次日,徐喜枝到卫生所,给丽华十块钱,丽华很惊讶,问她买什么,她笑笑:“不买什么,希望你帮我一个忙。”
下午,廖远停就来接刘学了。
刘学不想走,看着奶奶恋恋不舍。
老人摆摆手:“快走吧,别耽误我看打麻将。”
刘学难过地跟着廖远停走了。
他的心情很不好。
车上,他执拗地把礼物递给廖远停,廖远停淡淡地看了一眼,随口道:“放那儿吧。”
刘学纯澈的眼睛看着他,想说什么,最终沉默。
两人再没说过一句话。
回到霞洛园,周梅早早等着,看到他们脸都要笑烂了:“回来啦,累了吧,我榨了甘蔗汁,可甜可好喝了。”
刘学没反应,像个小木偶似的被廖远停牵着。
怎么了这又。周梅叹气,看出气氛不对,倒甘蔗汁去了。
廖远停松开手,去了书房,留刘学一个人站在客厅。
刘学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晴朗的天,什么都不想干。
廖远停在书房踱步。
他得在书房也安置一个拳击沙袋。
他拿起桌子上放的资料看,那么厚,比刘学看的电视剧剧集还长,整个彭怀村的资料他倒背如流,分析写了一篇又一篇,就是解决不了一件事,刘学没有地。
他没有地。
她也没有地。
很多人都没有地。
但又都有。
廖华恩说让他真扎实干,深入进去,又告诉他,顺其自然,无为则大为,讲究的是中庸。
廖远停都笑了。
他坐在椅子上沉静,随后去卧室,发现刘学没上来,又下去找他,刘学安静地望着窗外出神,甚至不知道廖远停站在自己面前。
廖远停半蹲在他跟前,食指指关节滑他的侧脸,很温柔:“在想谁。”
刘学顿了一下,扭头看他,诚实地说:“李单。”
廖远停笑着,神色不变:“想他什么?”
“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呀。”刘学撇撇嘴,忍不住泪意,“为什么都不喜欢跟我玩呀,同学是,小狗是,李单也是,我总是惹他们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刘学抽抽鼻子,袖子抹掉泪,低着头不看他,委屈地控诉:“你也是,你不和我玩,也不要我的礼物,可是为什么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廖远停神色微动,看他哭,心里抽着疼,他捶捶额头,叹气,把人搂怀里:“都喜欢和你玩,没人不喜欢和你玩。”
刘学的眼泪都蹭在他的衣服上,小心地问:“真的嘛?”
廖远停撩开他额前的发,亲亲他的额头:“真的。”
廖远停说的很认真,刘学就相信他了。
廖远停牵着他上楼,接过周梅递来的甘蔗汁。
他们一般午睡一个小时左右,主要是刘学,宋院长说这种作息有利于他长身体,廖远停就陪着他睡,等他睡着再起身。
每次刘学起床,都看不到他的身影。
但看到了李单。
李单几乎是错愕地站在客厅,和刚下楼的他对视。
他明明已经被开了,怎么又来送狗了。
刘学瞬间喜笑颜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