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就起床了,这样苏婧能多睡会儿,少跑一趟。
苏婧愣了一下,下意识看眼电梯口,接过刘学手里的餐盒,推开病房门。
“你爸昨天来过。”苏婧坐在床前说,小心地盛了一勺粥,递到廖远停嘴边。廖远停看眼她身后的刘学,嗯了一声:“干什么。”
“当然是来看你呀。”苏婧笑着,“但是你睡了,他就没进来。”
吃完饭,苏婧要去刷饭盒,刘学拉着她,苏婧拍拍他的手:“陪远停吧。”
廖远停看着天花板沉思。刘学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边,“怎么啦。”
廖远停看着他,右手指尖弯曲,缓慢地蹭蹭他的脸。
苏婧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弯弯绕,只单纯的将家庭、亲情放在第一位,致力于维护这个已经破碎、摇摇欲坠的家,仿佛只要是她说的,无论是虚假还是编造的,都是爱存在的证据和痕迹。廖远停相信廖华恩来过,但不相信他是来看自己的。
他什么都没说,很淡地笑了一下。
时间从指缝中流过,从地下室救出来的小孩儿都长大了些,刘学给他起名叫安安,希望他今后能平安。周梅回过一次家,发现了这个小家伙,刘学扯谎说是亲戚的孩子,周梅不疑有他。医生说李单和廖远停都恢复的不错,照这个速度,明年开春就有可能下床,让所有人都吐了一口气。
在医院的花销太大,纵然可以报销,长时间的拖延下去也会让人举步维艰,况且他们现在还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苏婧思来想去,宁愿出去打工,也不愿张嘴问自己儿子的工资卡密码。
遑论明面上没人知道她已经和廖华恩离婚,还是净身出户,哪怕是刘学,更没人知道她已经辞去了校长一职。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生活中变数那么大,他们这个家庭中的羽翼已经缺失了一半,就剩她独木难支,她必须要找更多的保障保护她的孩子。
廖远停是她的孩子,刘学也是她的孩子。一个刚步入社会,一个还在上学,哪个都离不开父母的帮助。苏婧穿了得体的衣服,画了淡妆,踩上了高跟鞋。
这还是时隔许久的再一次见面。苏婧坐在廖华恩面前,从容淡定,举手投足间有些优雅,除了瘦了许多,显得有些单薄,气质丝毫不输是廖太太的时候。
与她相比,廖华恩反而稍显逊色。
他工作忙,操心的事儿多,没休息好,心里也像山压着,面色就不太好看。苏婧看着他,而后克制地移开目光,眼睛有些酸涩。她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有些无措,不可察地调整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