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了一声,看着刘学道:“小伙子,放了他吧,你们要抓的是我。”
刘学摔的不轻,胳膊、腿均擦伤,流着血,“我是答应放你走,但我没说同时放你们走,你和你父亲,只能走一个。”
誊抓着许兴亿塞到车里,下一秒,田二突然下车了。
他朝着相反的方向走,所有人都看着那个佝偻的身影,田宝伟喊他:“爸!爸!”
田二走的很慢,但很坚定。他一步步走到不远处停下,刘学定睛一看,坏了。田宝伟下车跑过去找他,还没到跟前,就看他举起那把刀,放在颈边,回头望了眼田宝伟。
他站在黑夜里,车灯只能照到他的身影,看不清他的面容。田宝伟的腿都软了,他一步步朝田二爬过去,脑子一片空:“爸……爸……”
田二说:“宝伟。”
他混浊的双眼其实已经看不清田宝伟的容貌,但他的样子一直在他心里。
斜斜的眼,小小的个子。
一如几十年前,他不嫌自己又脏又臭,比猫爪还小的手掌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指。
他这一辈子大多数都在奔波,自尊心自信心大大受挫,哪怕是后来田宝伟发家了,他对着女人也发自心底的害怕、畏惧,仿佛伸出的手是在扒自己的衣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破败、难堪、卑贱,比杀了他都难受。但他又抵抗不住从未尝过性的诱惑,异性的芬芳,就将恶魔的手伸向懵懂无知的孩子。
他深知这样不对,可他完全控制不住。
就像踩烂一朵白花,有了第一朵,接下来的无数朵都无所谓了。
很少人能抵抗住自己的欲望,他摸向的地方不是女孩儿的阴道,而是他从未探知过的宝藏,是他空虚内心虚妄满足的快乐,是他几十年的自卑与贪婪。
漂亮的滑动,锋利的刀刃从左至右,像划开一片破烂的叶子。献血喷涌而出,田宝伟疯了似地冲过去抱着他,痛哭流涕,试图用手堵住源源不断的血流。田二闭着眼。
不会再有任何人以他威胁自己的儿子。
田宝伟的痛哭响彻云霄。他跪在地上抱着田二的身影像黑色的墨,映在刘学的眼睛里。
他后退两步,睫毛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