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这个词太奇怪了,他从来没有听说过。
他们这种人没有受过普通人的教育。虽一个营地中大家交流沟通毫不受阻,但为了活下去,永远要背叛对你好的人。让你伤心、崩溃、绝望,这样就会封心。经历数次后大脑出于对自我的保护意识会将感情彻底封闭。不能相信自己,不能相信别人,自己不配得到信任,别人也不配得到自己的信任。
无欲无求的杀人机器,才会听主人的话,遑论主人还决定他们的生死。而他们生存的空间又是通过那么残忍又自私的手段才争取过来。所以任何一个杀手都不能有感情,这是致命的缺点,会让他们失去生命。
但听命于一个人,为他人做事的开始,就是将对方认成主人。是他自愿效忠刘学。再者他的上一个主人放过话,刘学就是廖远停。因此无论哪方面,刘学的话他都要执行。
誊无从解释缘由。主人要他的命,他就必须给他的命。
刘学问他:“你有什么想法吗?”
誊没有过朋友。不知道这项任务该怎么执行。他试图在脑海里搜索“朋友”这个身份的定位和责任,突然想到李单。
李单似乎将自己当成了朋友。因为他这么喊过自己。
他在自己面前似乎是无话不谈的,他甚至当着自己的面吐槽自己的主人,也就是廖远停。背后讨论主人非常有损一个杀手的职业素养,但李单对此无所畏惧,因为他也不是杀手,虽然他们共同效忠廖远停,但李单只是一个下属,他没有把命卖给对方,就更有自由和人权。
所以朋友之间的基本,应当是坦诚,又或者真实。
刘学看着誊认真思索,知道有希望了,还没笑出来,就听他说:“杀了他们。”
刘学:“?”
一时,双方沉默地像两个对立而站的钟。
刘学嗯了一声,脑海里迅速地转着。他并不准备惊讶或者急着否认。他虽然不知道誊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但他留意过,知道这么长时间来,誊都只聆听,从不发表,有关他自己的意见和建议都闭口不谈。仿佛一棵树,把他种在哪儿,他就长在哪儿,风吹雨打,从不言语。他能说出一个他所认为的观点,就是一个好的开始与进步。毕竟朋友,两个人平时的接触与联系也没有那么多,怎么可能轻易就奠定。
他笑笑,决定认可这一说法::“倒也……是个办法……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杀光的话肯定就能杀到,是吧,哈哈。”
建议被采纳,誊感到轻松,这是他思考的最有效的解决办法,看来朋友这个任务他完成的不错。
“但这样做的话,会滥杀很多无辜。”刘学看着他说,“我们的目标只有凶手,并没有其他人,我们为什么要杀他们呢?对吧?”
他等待着誊的回答,而誊又紧绷了精神。
他又将问题抛给了自己。
从刘学的言语中他感受到刘学并不认可这个做法,便顺着说:“是的。”
刘学:“那我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只抓凶手?”
誊又开始沉思。
片刻后他说:“找他。”
刘学点头。
找。这个方法他想了。因为现在范围已经缩小到福来孤儿院,找是最直接的办法,但找了以后,是个问题。如果是他自己,他还有勇气,但现在有誊,他就不敢了。
他不想再有任何一个人因为自己受伤了。
可话又说回来,只有他自己,力量又太单薄。
所以他纠结、犹豫、徘徊。
任何一个人都知道他陷入了两难,此时是需要一个替他拿主意又或者肯定他想法的人,那就是去吧,大胆的去,朝着你的目标和想法前进。
但誊是一个杀人机器,他体会不到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