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隔着红布,吻上她的唇。
一触即离。
徐喜枝愣住,瞪大双眼。
淡淡的酒气萦绕唇边,她听到他窃喜道,“你没有打我,喜枝。”
徐喜枝刚想说话,盖头就被掀起,蓦然放大的一张脸,目光深情而温柔,他闭上眼,吻上她的唇,红色的盖头,徐喜枝眼前一片红,火烧的红,熊熊烈火,蔓过平原,让她想起那条河,平静,宽容,沉静。
徐喜枝闭上眼,跳入那条令人沉沦的河,河面广阔,河水冰凉,她的心在跳,跳的格外清晰,她揪住陆彦徽的衣服,将他拖上岸,不,是试图越过河面,获得新鲜的氧气。
一夜春宵。
次日,徐喜枝醒来,陆彦徽直勾勾地看着她,衣衫不整,眉眼含笑,“喜枝,挑个黄道吉日。”
说罢,将她连着被褥一起抱起转圈。
徐喜枝:“……头懵……你给我停下……停下!停下!陆彦徽!!!”
黄道吉日已选,婚服未定,陆彦徽开始日日不见踪影。徐喜枝的心一点点下沉。直到一日,他火急火燎回来,进来就开始收拾东西,徐喜枝忙问他怎么了,他掼着徐喜枝的颈,几乎咬破她的唇,躁动的心绪才得以缓解,“你且等着我,等我把这身军装脱了,我就去找你,就算脱不了,我也同你私奔。”
他派了人,将她送上车,递给她三个沉甸甸的箱子,坚定地看着她,“相信我,我一定回去找你。”
徐喜枝张张嘴,闭上,好半天,才嘱咐一句,“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他笑笑,“等我。”
钟家五子,长子为大,钟父逝去,传位幼子。
四子不愿,皆起歹心。
那杯酒,陆彦徽后知后觉不该喝。
可他向来心无险恶,与人为善。
我食言了。他跌跌撞撞回到屋里,攥着那块红布。
她掐着腰骂他,红着脸递给他荷包,看他吃馄饨,问他千奇百怪地问题,不情不愿地承认他厉害,偷偷看他买来的新奇物件。
我食言了,他想,小矮子,我大概,娶不到你了。
好在,他给她三箱黄金,能保她衣食无忧。
三箱黄金。
徐喜枝将它们深埋地下,日复一日地等。
她等着。
等春风相见的诺言。
却再无兑誓之人。
第117章 116.
叩叩叩,门响了。
廖远停遗憾后,还有些疑问,但刘忠不愿多说,匆匆离开。
放烟花的地方选在人迹罕至的郊区,路修的很宽广,却没有修完,断头,夜压的很低,连着黑色的轿车融为一体,廖远停一众先到,苏婧后到。
她扫了一眼,目光停在戴面具的刘忠身上片刻,移开。给廖远停和刘学各一串佛珠手链,当做新年礼物,虔诚地说佛祖保佑你们。刘学看看廖远停,笑的很温柔,有点不好意思:他没有给苏婧准备新年礼物。
他悄声和廖远停说,廖远停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烟花很重,全是大型花。苏婧提议零点再放,正聊着,突然从身后打来车灯,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随即熄灭,众人疑惑着转身,另一辆黑车停在他们车旁,一看车牌,廖远停和苏婧对视一眼。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男人。
他理了下衣服,阔步向他们走来。
廖远停牵着刘学的手,不由自主将他后拉,挡在他跟前,苏婧不可察地皱眉,压抑着什么看着对方,气氛莫名紧绷,剑拔弩张。
“我没迟到吧。”他乐呵呵的站在两步外,看了他们一圈,“人还挺多。”
他笑着看廖远停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