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然后不可置信,再然后十分难堪的表情,郑卓承认自己内心是觉得痛快的其实承认自己并没有看上去那样宽厚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郑家彻底偃旗息鼓了,宝茹的态度,郑卓的态度,这就是两连击。他们本就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这样的态度之下,本来的一点洋洋得意彻底消失了。说来奇怪,郑卓那般之后,他们反而彻底老实了,前后态度可以说的上是前倨后恭。

宝茹轻轻扶了扶头上的凤钗,对此点评:“贱人就是矫情!”

这些日子她与郑家人打交道,已经彻底知道了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了刻薄、恶毒、无能、愚蠢......宝茹简直能把生平知道的最多的贬义词用在他们身上,或许没有那么糟糕,但是一旦联系到他们曾经那般虐待郑卓,那么宝茹就一点也不觉得不对了。所以她如今谈论起那家人,也是格外不客气的。

简单点评之后宝茹就不想说他们了,而是说起修坟的细节:“别的先且不论,左不过就是花钱罢了。蒸祭品糕点,折锡箔元宝,串纸花孝幡,还有那些香油、沙土、木料、纸扎香蜡等,只让下人去督了我们那大伯一家去做就是了不给些好处,怕半路有麻烦,但是又不能由着他们贪得无厌,就让人看着做吧。”

说到这儿宝茹接着道:“所以最先要说的是请来一个稳妥的风水师傅,择一个吉日,再点一处好穴,还要订下阴宅方位之类。不是我信这些,只不过大家都是这般看重话说回来,若是真的全然不信,咱们又修什么坟?这是对公公婆婆尽一份孝心,既然是这样,这样的事儿就不得不信了。”

郑卓也不是信这些的人,但是这一条真是极为赞同,修坟之类的事情,若不是为了场面,那就只能是为了安死去的人的心和自己的。正是因为是为了这样一份孝心,所以一样样都马虎不得,按着最好最谨慎地来,这才心里真的是踏实了。

两人嘀嘀咕咕商量了一番,最后还是写信去了泉州,让郑卓的朋友从泉州请一个好的风水师傅来。毕竟是州城里头,这样的人自然不是县城里的可比。

事情就这样说定了,不过也没有像宝茹说的那般清闲修坟的事情确实分派下去了,用不着夫妻两个亲历亲为。但是郑卓本就是来尽一份孝心的,样样事情他总是要过最后一道手才能真正放心,所以一直是各处奔波来着。

至于宝茹,她也不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她就负责管钱就是了。下头的人拿了买东西的条子就要在她这里领钱过账,她则是一样样记录下来,对照着姚员外给的小册子,勾算起来。

芳姐儿上门的时候就正见着宝茹算账,说实在的这些账目简单,数字也小,显不出宝茹多少本事来。但是这也够了,芳姐儿本就觉得是宝茹当家,见她账目上的事情那么熟稔,就越发确定了。

她这时候已经有些怵这个嫂子了,虽然进来见着了宝茹,但是本来打算的事情却说不出口了,宝茹也没有体谅她的打算,算是招呼了一下后就依旧低头算账了,直到做完了,有人过来收拾桌案,她才抬头。

接过小雪递过来的茶,吃了一口才笑眯眯道:“小姑怎么今日得闲了来看我?我是听大嫂说最近几日小姑是帮着做孝衣的,我想着这事儿虽然不是什么细琐功夫,但是不是一件两件,时候总是费的。”

是有帮着做孝衣的事儿,但是那不过是说着好听的。虽然做孝衣的确不费心神,但是那样多的数量芳姐儿可不乐意做,一气儿扔给珍珠和几个外头雇的婆子就是了。反正宝茹和郑卓给的钱多,买料雇人都是绰绰有余的,哪里用得着芳姐儿。

事实是这样,但是哪里能说出来。本来芳姐儿就不知怎么张口,这时候更是不晓得该怎么应答了。好在宝茹也不在乎这个,没有非要她说个一二三的意思,她不答也就略过去了。

芳姐儿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