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呀!”

这是宝茹和姚太太的一问一答这就是哭嫁。周遭的人都笑了起来。这子子孙孙做宰相确实太夸张,但是众人不是笑的这个。

哭嫁歌是固定的,谁家都是这么唱的,没什么好笑。 最让人发笑的是这哭嫁歌和姚家情况不同的地方,姚家这是招赘,女儿哪里会离了父母。而郑卓家又哪里来的公公婆婆?

宝茹用最后一点力气唱完哭嫁歌,然后就在表哥背着、女傧相跟着中上了花轿。放下轿帘,此时伴随着里头姚太太还没有停下的哭嫁词,鸣锣敲鼓,百子炮仗噼里啪啦。

郑卓难得的脸上一直带着那许多笑意,上了马往石狮子街那边走。后头就是队伍跟随,特别是宝茹的嫁妆队伍,石狮子街离着纸札巷子能有多远,虽然做不到那边进了门,这边还没出完,但是这一路全是热闹却是真的了。还有专人一路上撒着瓜子花生红枣糖块之类,夹杂着铜钱,周围哪个小孩子不去抢?周遭的人也啧啧称奇。

“这姚家虽说是招赘,但这排场可不了得!”

“嘿!正是招赘才不能轻忽了排场呢!一个是要面子,另一个到底只有这一个儿女,所有热闹就这一回,可不是可着劲儿使劲!”

“别说酸话儿!就是这排场也不是想使就使的,这样的场面要花多少银子不提,就说那姚家姐儿的嫁妆,这可就是姚家的家财罢?若没得家底怎能摆着谱儿。”

“那也是应当的,姚家住在那小三进里早就不行了,旁人看他家居所,以为他家家底儿薄,但是只要想想他家产业也知绝不是看着那般。趁着这一回的喜事,他家总算能炫耀一回了。”

不说别个闲人如何议论,宝茹的花轿在十里红妆之中,周围又有四个丫鬟跟随石狮子街那边调.教的丫鬟也用着了。就这样一路上人马浩浩荡荡,带着这豪华的发嫁队伍到了石狮子街的姚宅。

那抬花轿的按着规矩,先把花轿接连抬起放下,连放三次,连抬三次,这是去了路上晦气的意思。然后轿子里的宝茹就感到‘嗒’一声轿子被完全放下了,周围响起宾客喝彩声,又是敲锣吹号,燃放鞭炮。

这样的喧闹里,轿帘子被打起来了,宝茹倒是察觉到了光线变化,自然地伸出手,果然有人接住了她。这应该是两个妇人,带着她跨过轿子钱撒着五谷的草垫子,然后就接入新房。

到了新房,又有一个妇人上前,拿了一碗饭喂她。宝茹张口,这妇人只喂了三次,一面喂饭,一面道:“尊重公,尊重婆,两夫妻商商量量,和合欢悦,多子多福。”

等到三口饭喂完,这妇人就撤了碗筷,周围想起女眷的嬉笑声。然后宝茹就在新房稍坐,只等着正院里开了正席,这才有人匆匆来喊。

“快些快些正院开了席了,快扶着新娘子去正院堂前,莫要误了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