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劈头盖脸的骂上黎琼了。

文氏在门口站了半响努力压制怒气,直到稍稍平静些才进门,随手关上房门。

黎琼正坐在屋里绣帕子,惊讶地抬头看向文氏。

“娘找女儿何事?”文氏很少去她们的闺房,从未在白天进去过,端看她今日的脸色,很是怪异。

文氏不动声色的环顾一圈。又看到黎琼发髻上插着一支陌生的簪子,心里便有数了。

“娘问你,最近是不是和西厢房的丫头走得很近?”

“娘说的是雪姐姐么?”

“雪姐姐?”文氏好不容易压制的怒火又有窜上来的趋势,随沉下脸,道:“她一个卖身丫头,你竟叫她姐姐,你还要不要自己的名声了。”

“娘,哪有这般严重。”黎琼轻扯眉头,觉得是文氏小题大做了,交个朋友怎会牵扯到名声。

“娘跟你说过别和西厢房的人来往,你为何不听。”

“娘,我没有不听啊,只是一些刺绣问题讨教过几回罢了。”

“刺绣上你有不懂得,问我便是。为何跟西厢房的丫头来往。你可知她打着什么主意?钱家在蜀西老家妻妾成群,乱得不行。那里出来的丫头能有什么好心思。你还与她来往。”

“娘,我知晓她有心思。可她只不过想做大哥的通房罢了。她没有娘说的那般心计叵测,娘为何不成全了她。大哥日日苦读有人在身旁细细照看不是更好。”

文氏震惊,怎都没想到大女儿竟还有这般想法。“你简直糊涂,家里若有妾室便是祸乱之源。你怎会有这般想法。”

“娘,是您的想法不对。蜀西那边,稍有钱财便会纳妾。有妾是很正常的事。只我家没有罢了,可文县黎家不也是妻妾成群的吗。”

文氏已经不愿与她多扯嘴皮子。

虽大多数人家都有纳妾的习惯。但文氏从小到大的观念就是不许纳妾的。丈夫也颇为体贴她,从未有过纳妾的念头。

没想到大女儿竟有这般想法。文氏越发认为是西厢房的丫头带坏了女儿。越发不肯让女儿与她再有瓜葛。

“我不管你的想法如何,只我黎家不可纳妾。你若不苟同,待日后你嫁人,随你心意。但今日我必须和你说清楚,黎家和钱家早已撕破脸。钱县尉告状,害你爹在州府白白坐了一个多月苦牢。这笔账即便现在算不了,我们也不会罢休的。你若还要与西厢房的人来往,你自去西厢房,我只当没你这个女儿。”

黎琼第一次被文氏训这般重话,忍不住“嘤嘤”地哭了出来。文氏不准自己心软继续道:“你发髻上那支簪子不是我买与你的。若是西厢房送的,你明日便去还了。今后不准再见西厢房的人,更不准带进们来。如若不然,我定不会轻饶你。”

黎琼趴到在床上哭得不能自己。

“听到我说的话没有。”文氏皱着眉头,越发不喜大女儿的模样。心里暗道:今后必定要更加严厉管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