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下来,她早已看清了现实。

现如今,她唯一的指望,就全放在女儿身上了。

她心里清楚,女儿以后想要嫁得好。

在这侯府之中,是绝不能得罪夫人的。

所以,即便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硬生生地憋回去,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而在红枫院,却是另一番景象。

陈姨娘气得脸色铁青,平日里那骄傲的模样早已不见踪影。

她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将桌上的瓷器一件又一件地狠狠砸向地面。

伴随着瓷器破碎的声音,她心中的怒火却丝毫没有减弱。

“夫人怎么能这么偏心!”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同样都是侯府的庶子,凭什么就只一门心思为北长安谋划!”

她越想越气,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我的儿子比北长安还大一岁,论道理也该先考虑煦儿,怎么就平白无故地越过他了!”

陈姨娘气成这样,她的儿子二少爷北长煦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在自己的院子里,他像个失控的猛兽,对着身边伺候的下人拳打脚踢。

下人们一个个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承受着他的怒火。

可这并不能平息北长煦心中的愤懑,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不公。

终于,气不过的北长煦再也按捺不住,转身就朝着老夫人的芙蓉苑冲去。

他要找老夫人评评理,问问为什么侯府如此厚此薄彼,对他如此不公平。

北长煦怒气冲冲地赶到芙蓉苑。

连通报的小厮都被他一把推开,径直闯进了院子。

老夫人白氏正和萧氏说着话,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祖母!”北长煦扯着嗓子喊道,满脸涨得通红,“您可得为孙儿做主啊!”

老夫人白氏瞧见是北长煦,又见他这般无礼的模样,原本慈祥的面容瞬间沉了下来。

“煦儿,你这是做什么?如此没规矩,成何体统!” 老夫人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北长煦却不管不顾,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哭诉道:“祖母,三弟也是个庶子,凭什么能跟着镇国将军去剿匪,这等建功立业的好事,怎么就轮不到孙儿头上?孙儿比他年长,本事也不差,母亲为何如此偏心!”

萧氏看着跪在地上撒泼的北长煦,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煦儿,你起来说话。”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几分威严。

北长煦却像没听见一样,依旧跪在地上,嘴里还在不停地抱怨着。

老夫人白氏看了看北长煦,又看了看萧氏,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她知道,这孩子被陈姨娘惯坏了。

平日里就有些骄纵,今日这般闹腾,实在是不成样子。

“煦儿,你先起来。” 老夫人缓了缓语气,说道,“长安去剿匪一事,是镇国将军首肯的,他看重长安的本事,这也是长安的机遇。”

“本事?”北长煦冷笑一声,“他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会些花拳绣腿罢了。孙儿这些年跟着府中的武师刻苦练习,难道还比不上他妈?”

虽然,他连大哥都赢不了。

可大哥是嫡子又是世子,他比不上也不丢脸。

可三弟也是庶子,他也打不过。

就很丢脸了。

萧氏听了这话,忍不住开口道:“煦儿,你的功夫,连你大哥都比不了,如何跟长安比?要知道,你大哥在长安手里也只能过二十招。”

她很清楚,这还是长安让着大哥的结果。

要是动真格的。

自己大儿子能不能在长安手里撑过十招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