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心里熨帖得不得了,嘴上却还是不饶: “你们一个两个的,整天只会让我操心。好,这几天我就在家里好好享福,看看你们能给我多赚多少铜板出来?!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若是营收比我在的时候还少,就罚你们一人一个巴掌吃!”
第十章 媒婆又上门了
翌日。
正如程洛所言,那位王老爷的确不是无缘无故地打起章韵竹的主意,这不,酱园才刚开张,之前被泼了一身水的媒婆子又上门了,似乎是怕再被人踹那么一脚,这回,她的身后多了两个闲帮,一个面相凶神恶煞,一个做派吊儿郎当,均是不好惹的样子。
进门前,媒婆朝他俩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左一右守在了酱园门口。
离酱园稍近的是个修鞋摊,修鞋匠见是那日出洋相的媒婆子,于是眼睛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们停在了酱园门口,谁知那个吊儿郎当的闲帮便似笑非笑地与他对视,手上把玩着一把小小的匕首,那眼神充满着告诫,仿佛在说“再看,老子就把你那眼珠子用这小东西剜出来!”
吓得修鞋匠赶紧收回了视线,老老实实地盯着手上的鞋子,动也不敢动。
媒婆子似是有备而来,一进门就亮出了一张借据,打算好好出一口那日的恶气,谁知那个该死的老板娘居然不在店里,只有她那个外甥女与一名样貌清秀的少年郎,心里暗念一句天助我也,打算今日无论如何都得把人给送到王老爷床上去。
刘野一眼便认出了媒婆手上的借据,知道来者不善,便将表姐护在了身后。
媒婆将刘野的举动都看在了眼中,大抵明白这少年郎便是借据上签字画押的那位,于是大摇大摆地将两人方才对账时坐的椅子拉了一张过来,自顾自地坐下,表明来意: “刘秀才勿怕,我是来报喜的!”
“您可能不知,前几日啊,我来替王老爷家的公子提亲,与老板娘有了误会。回去了以后,被王老爷好一顿责备,这回老婆子我是来道歉的,那日没说明白,这次老爷特地把借据也托我带来了,王老爷说了,以后都是一家人,只要章小姐点个头,这张借据就是张破纸,您愿意撕便撕喽!”
章韵竹没想到媒婆居然那么快就上了门,她有些庆幸姨妈这几日不会到店里,也庆幸已与程洛开诚布公,她决定将计就计,既然媒婆送上门,就得好好地物尽其用。
于是,她给表弟打了个手势,让刘野不用太过慌张。随后她便朝媒婆伸手,表示想看看那张借据。
媒婆也不怕,大大方方地将借据交到章韵竹的手上,嘴还不带停: “这个是刘秀才之前签给赌坊的借据,八百两整,日息三分,每五日一计。刘秀才你说我老婆子说的对是不对?”
愤怒与羞愧交织在刘野的脸上,回想起这些时日遭遇的种种,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现在就冲到书院找顾陵泊对峙。然而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昨日表姐已想好了计策,尽管有些风险,可是他愿意听表姐的,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一个人莽撞行事。
他侧头不看媒婆那张涂红抹绿的脸,闭口不答。
突然, “啪”的一声,章韵竹将借据一掌拍在桌上,那表情先是愤恨,然后是不解,最后又成了嘤嘤哭泣。
他讶异地望向表姐,只见表姐泪如雨下,冲着他打着手语: ‘刘野啊刘野,我给你们家干了十几年的白工,这养恩早就还上了。可你怎么还不知足,想要拿我来抵你的债?’
‘你和你娘平时打的是什么主意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你们待价而沽的物件而已!’
‘你们是要把我剥皮拆骨,吃干抹净是吗?’
‘我已经受够了,我再也不想装了!’
刘野一时不知如何反应,结巴道: “表姐,你?”话还没未成句,章韵竹就朝他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