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只认识从府里到城门口的路,出了城后便不再熟悉,但她不管,她只是一路前行,打算走到哪儿是哪儿!
她迎着风驾着马车,驰骋在空旷的官道上,夜风呼呼地打在脸上,无比畅快。原来这就是放纵的感觉吗?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身后马蹄哒哒而来。
她出发时,城门已经下钥,若不是定国公府的马车,守卫不可能放行,按理说此时路上不应再有人。
只听马蹄声越来越近,她拉起缰绳,将车停了下来,打算让后面的人先走。
可谁知,策马追来的人,居然是梁景成。
“章韵竹,你在作甚?”
城门的守卫放行后,越想越不对,为何驾车的是个女子?于是他赶忙报告,消息便迅速地传到定国公府。
梁景成听到来报后,立刻带着小队人马追出城外。
不曾想,竟然是她!
眼前的她与以往判若两人,他想不出任何理由,为何她会在此时独自驾马出城。
于是,他翻身下马,将她从马车上拽了下来,朝她身上闻了闻,淡淡的清香一如既往,并没有酒味。
“既然没喝酒,就快点同我回去!”
说着就要拉着她上他的马。
没曾想,章韵竹站着一动不动,梁景成回头看她,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
只见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回去?回哪儿?你的定国公府,还是安北里?”
“梁寒山,我累了,我不想再跟你们任何一个人周旋,你能不能就当没有见过我,放我走?”
此刻的她,没有虚与委蛇,没有欲拒还迎,近乎于哀求。
梁景成松开她的手,目光凌厉,像是要将她看穿。
若是换作以往,她会伪装,会担心自己的表现一不小心露了馅,让梁景成察觉她心底的秘密,害怕自己想藏好的人被他发现。
可如今,一切都不重要了。
所有的担心和害怕,都是她自以为重要的事,然而事实上,没有人在意她的选择,也没有人需要她这个毫无背景的女子做出任何自以为是的牺牲。
她无畏地看着梁景成,坦然道:“你只是觉得,我和你寻常遇到的女子不同罢了。那些女子要么循规蹈矩,要么娇蛮任性,而我不一样。”
“我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不敢太过唯唯诺诺,怕被人欺凌,也不敢太过蛮横,怕招惹不该招惹的人,所以一直在两者之间小心往复。”
“可就是这样的自保方式,却吸引了你们这些锦衣玉食的公子哥。”
她自嘲一笑,道:“梁景成,你果真会去找我姨妈下聘吗?”
不待他回答,她便摇头:“你堂堂定国公世子,自然是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子,而我,从头到尾不过是你狩猎的猎物罢了。”
“如今,我这猎物认输了,不想再陪你玩了,放我出城吧。”
片刻之后,梁景成嘴角缓缓上扬,双眼中的狠厉渐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危险而阴郁的神色。
只见他微眯着双眼,冷冷说道:“既然知道自己是个猎物,你觉得你有资格在猎人面前提要求吗?章韵竹,你很聪明,可为什么偏要做出如此不高明的举动?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特别没有意思,这么快就把我的游戏给揭穿了,我要说你太聪明呢还是聪明过头呢?”
“可惜啊,真可惜!你对我还是不够了解,对于破坏我游戏的人,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走?”
“不过,本世子近日事忙,你乖乖等着我,等我忙完了,我们好好地玩一玩惩罚的游戏,也不错!”
他冰冷的话语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掌控感,让人不寒而栗。
“来人,把她关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