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外甥肖舅,顾陵川一眼便认出,此人是宇文涣与已故太子的舅父,昔日的建武将军,长孙昱。
顾陵川心道不妙,为何只见被救出的长孙将军,却不见其他人,尤其是宇文涣?于是让孟青搜身,看看是否有什么线索。
然而,长孙将军的身上除了一包药散,其他什么都没有。
一个时辰之后,长孙昱渐渐醒转,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带我立刻回京面圣,我有定国公梁正鸿通敌卖国的罪证!”
顾陵川双手抱拳,恭敬地问道:“长孙将军,请问二殿下此刻身在何处?”
一听此话,长孙昱眉头一皱,叹气道:“正是涣儿让我来找的你,他为掩护我,带着人马往其他方向去了。”
看来情况果真不妙,于是顾陵川担心地问道:“路上可曾有追兵追您?”
长孙昱神色严肃,道:“暂时没有,不过,”
他沉吟片刻,又继续说道:“不过,若是涣儿成功逃脱,追兵势必调转枪头,追查到此处。”
见顾陵川看向他的伤口,长孙昱忙道:“请顾大人无需在意我身上的伤,我这有包古刹的迷情香散,此散若是服下可迷惑人心,催人生情,可若是直接敷于伤口处,则能暂缓疼痛。”
顾陵川所住的驿馆在新州与灵州交界,因甚少官员到此地巡查,所以该驿馆布置简单,仅有几间客房,并无等级之分。若是追兵来查,长孙昱无处可躲,一抓一个准。而且,顾陵川此行只备了一些创伤药以防万一,若是要照顾好长孙昱的伤,必然还是回济州较好。加之,长孙昱身上的迷情香能镇痛,至少不会担心他的伤因路途颠簸而加重。
再三考量下,顾陵川决定即刻返回济州。
同时为了掩人耳目,在快要抵达京城时,他特意让孟青往他肩头射了一箭,以便借养伤之机,拿药医治长孙昱,同时也可作为尽快返京的借口。
顾陵川以收拾箱笼及求药为由,将梁玉娇支了出去,才放心授意孟青将长孙昱从木箱中扶出。
只见他拱手致歉,道:“长孙将军,受苦了。”
长孙昱脸色苍白,尽管迷情香能够镇痛,但毕竟不是疗伤的药,于是顾陵川命孟青立即将长孙昱扶进方才整理干净的隔间,此间位于顾陵川所住的上房内室内侧,是给客人存放贵重物品之用,也就是说若是有人要查,必须先进他的内室。因此外人几乎进不来,如此便安全稳妥甚多。
“长孙将军,这几日先委屈您在隔间养伤,在下会尽快与济州知府交代公务,随后即刻启程。”
因急需药物给长孙昱包扎,待孟青将屋子收拾整齐,并无长孙昱的痕迹之时,孟青便去贵客院,将梁玉娇请了过来。
之前,情急之下,梁玉娇未带一个丫鬟仆妇便着急赶来探望。此刻,她的身后则跟着好些个捧着或端着各式物件的丫鬟仆妇们。
待她进了顾陵川的房后,便像个主人一般开始指挥起来。
“这是金创药,放在桌案上,孟青,明日给你主子换药,记得用这个。”
“这是镇痛的,放在床榻旁的桌几上,怀远,若是夜里疼的睡不着,就吃些这个。”
“这是去热的,你还记得上回我高热未退,最后便是吃的这个好的,之前未想起来带了此药,白吃了那大夫给的劳什子药,一点效用也没有,还害得你陪了我整夜。”
似是回想起那夜的甜蜜,梁玉娇眼中含羞。
顾陵川似是没有看见,依旧语气温和地道了声谢,便再无言语。
梁玉娇见他许久未发话,只道是他累了,便将众人,包括孟青一齐屏退,独自一人照顾起顾陵川来。
可是,从来都是别人照顾她梁小姐,她又哪会照顾人呢?
只见梁玉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