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梁景成不置可否:“我还骗你不成?”

话音刚落,章韵竹便甩开他的手,同车夫讲明去处后,便入了马车内。

车夫不敢动身,于是望向梁景成。

谁知梁景成还没开口,章韵竹便从车帘处探出头,问到:“世子爷,方才不是说,此车畅通无阻吗?怎么?那么快,这话就不灵了?”

梁景成眸色微变,半晌,才无奈一笑,随手挥道:“走吧,走吧。”

车夫得令,扬鞭驾车。

谁知,马车缓缓驶离之际,章韵竹又探出头来,说到:“两日后的初一,我会在巳时进王府等着你与四殿下,每三日一见,不可迟到亦不可早退!”

说罢便放下车帘,随着马车离去。

那模样活脱脱一个私塾女先生,梁景成环抱着手,眼瞧着马车远去,只觉得意犹未尽。

另一边的顾陵川刚回到户部不久,便被皇帝一道急诏召入御书房,与他一同被召的,还有他的顶头上司吴庸。

御书房内已然置了冰,凉意丝丝,皇帝坐于书案前,眉头紧锁。此前被允准御前参政的晋王,则立于一侧。

待顾陵川同吴庸跪拜之后,只听啪的一声,一封奏折被狠狠摔在二人面前。

“顾怀远!” 皇帝声音低沉,透着隐怒,“你才回京几日?前脚才报粮仓充足,后脚北地就急奏求粮,你们户部就是如此糊弄于朕?!”

吴庸脸色一白,急忙俯身捡起奏折,双手展开,与顾陵川一同查看。

折子上的字迹凌厉,字字惊心:“北地连日无雨,灾情渐现,百姓忧粮,不日恐生动荡。望朝廷速拨赈粮,以安社稷。”

吴庸额上冷汗直冒,连忙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臣等绝不敢欺瞒!此前确实核查过北地粮仓,存粮充足,按理可支撑数月之久,怎会突然急奏求粮?”

“那你告诉朕,为什么?” 皇帝声音更冷,目光扫向二人,最终落在顾陵川身上,“难不成,你们之前的奏报错了?”

御书房内气氛顿时一片死寂。

片刻后,顾陵川神色肃然,拱手回禀:“臣巡查北地之时,粮册清晰可查,仓储亦未见异常。臣以为,此次求粮并非因储粮不足,而是地方官员惧怕灾情失控,故而提前奏请拨粮。”

听罢吴庸与顾陵川再三确认粮储无异,皇帝的怒气稍歇,然眉头仍紧锁,沉声道:“按你所言,岂不是北地官员无能,旱情才刚显,便已稳不住局势?”

顾陵川神色不变,拱手道:“臣仅作推测,然此次巡查由臣负责,若北地确已灾情告急,臣理应担责。”

说着,他便双膝跪地,俯身道:“臣斗胆请命,愿亲赴北地,监督赈粮,核实仓储。如粮储确如奏折所言,臣愿一力承担;若存粮无虞,臣当协同地方妥善派粮,以安百姓。”

皇帝神色一厉,沉声道:“你可知,若粮储当真告急,你将担何等之罪?”

顾陵川俯身叩拜,语气坚定:“臣万死不辞!”

“父皇,儿臣有事奏报。”

似乎看了许久的戏之后,晋王知道是他登场的时刻了。在得到皇帝的允许后,他沉稳地禀道:“父皇,之前您召钦天监探查旱情时,儿臣派人去了北地一趟,预先向富户征了一批粮食。儿臣可将此征粮明细一同交予怀远,如此即使粮储真的不足,也可一解燃眉之急。”

皇帝闻言,眉头果然舒展几分,欣慰道:“你是个有远见的。”

出了御书房后,吴庸拍了拍顾陵川的肩头。本欲说些什么,却见晋王前来,于是与晋王见礼后告辞。

待吴庸离去,晋王特意将顾陵川招至一旁,道:“怀远,此事在北地官员无能,与你无关,放心去,若有事,可与我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