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击、刺、劈、格、点,招招皆是攻势。

仿佛他眼前有一看不见、摸不着的对手,只有一直保持杀招才能将对方压制。

当香墨来报小姐已回的时候,他早已衣衫尽湿。

终于有了一丝清明,他怕韵竹看到他如此模样,于是匆匆走入净房。

待他出来时,章韵竹已坐在了书房之中。

看着顾陵川的发丝还滴着水,她不禁说道:“头发怎的又没擦?我不是和你说了头发没擦干,老了之后会头疼的嘛!”

说着,便要去给他拿帕子,可谁知他却挡住了她的去路,一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双目凝视着她道:“我不是也和你说过了吗?其他事勿要多管。”

“你怎么就只身一人上了梁景成的马车,你不知道他有多危险吗?”

他周身散发出一种逼人的压迫感,深不见底的双眸直视着她,让她无法逃离。

她也没有想到,只是去看一个有言语障碍的孩子,却被带到了晋王府邸,而那个孩童竟然就是四皇子。

她此时心中有些发虚,她确实是不知不觉地被牵扯进了顾陵川一直让她远离的漩涡之中,昨日她还信誓旦旦地说着她不会像那个姑娘一样,可今日却主动地踏入险境之中。

见章韵竹的脸色发白,顾陵川才意识到抓住她手腕的手太过大力。他立刻松开,查看她的手腕,果真一圈淡红出现在手腕处,在白皙细腻的皮肤衬托下,十分的显眼。

“疼不疼?”

他的不愉立刻被懊恼所代替,见他要去屋外喊人,章韵竹忙拦着他道:“我不疼,你别去叫她们了。”

“是我不好,梁景成说有个孩子说话有些特殊,想让我帮忙瞧瞧,我没想太多,便跟着去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拉着他在书案旁的杌凳坐下,自己也坐在了另一张杌凳之上。

章韵竹接下来的述说让顾陵川胆战心惊,即便她没有见到晋王,却已然与那一派有了牵扯。

“梁景成拿不定主意是因为要去禀报梁皇贵妃,若是她同意让你去教四皇子,要宣你进宫,”

话说到一半,顾陵川没有再继续下去。

今年的春去得特别快,正午一过,屋内便闷得似有热气在蒸腾,他站起身打开窗,期望能透进些风,让他不再觉得烦闷,可没曾想却让屋外的热气趁虚而入。

也不知是头发未干还是窗外的热气太盛,他的额前有水珠滴下。

一阵轻叹几不可闻:“如今,即便将你送回开原也无济于事了。”

皇家要找一个普通人易如反掌,哪怕开原是顾家在做主,也抵不过一张圣旨。

未免热气再进入,他将窗子合上,转身便见到章韵竹低垂着头,不发一语。

他心里自责,情急之下把心中的担忧一股脑儿地说出来徒增她的烦恼,这些事应该他去想法子解决的,不该是让她为难。

于是他在她身前蹲下,伸手将她搂在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道:“是我太过着急了,你做的对,你来京城本就是为了开修言馆而来,只是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把福生带上,让我安心。”

随后,又在她额前一吻,承诺道:“我一定不会让你进宫的,相信我。”

其实,担心章韵竹进宫的还有一人。

宇文浚自封王之后,更是一天不敢懈怠,在他心里一日没登上心中的那个位子,则万事皆有变数,不可轻忽。

前些日子,父皇召见钦天监,似乎察觉北部有旱情征兆。若预报属实,他便要先发制人,未雨绸缪,不仅能缓解灾情,也可借机为自己增添一层功绩。

忙碌一日回府之后,发现表弟梁景成仍在府中等他。

“澜儿都回宫了,你怎么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