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墨端着甜粥进来时,正巧看到公子将小姐拥入怀中的一幕。她面上一热,脚步顿住,随即默默退了出去。可才走到书房外,便想起公子连夜赶回京城,只匆匆梳洗后便上了朝,一直到申时才回府。
犹豫片刻,她还是硬着头皮,在门口轻声道:“公子,小姐,甜粥好了。”
书房内,听到香墨的声音的章韵竹微微一颤,可身旁的顾陵川却镇定自若,只见他自然地松开了怀抱,在她的肩上轻抚了抚,道:“该用膳了。”
他的语气神色自然而然,仿佛方才的亲近不过是寻常的动作,并无不可见人之处。
片刻后,香墨端着托盘步入书房,将甜粥轻轻放至一旁的小膳桌上。她低着头,动作迅速,尽量不发出声响,心中却暗自告诫自己,往后进公子的书房,还是得更加谨慎才是。对了,她还得提醒孟青他们,以免哪日让公子与章小姐不自在。
顾陵川方才拖来的杌凳,原是膳桌旁的一个。他因左手不便,便先牵着章韵竹在膳桌前坐定,随后才将杌凳搬回,落座与她一同用膳。
食不言,寝不语。
两人吃完了甜粥后,在书房外的庭院中,望着月色,消食散步。
章韵竹挽着顾陵川的手,微微偏头,轻靠在他的肩上,问道:“咱们的皇帝有几位皇子?”
未出阁的女子,即便出身权贵,对朝堂之事也知之甚少,除太子外,对其他皇子至多只是听闻一二,像章韵竹这般不甚了解,实属正常。
顾陵川并未觉得她的问话奇怪,反而十分珍惜她主动的相依相偎,于是知无不言地答道:“加上前太子,一共四位。”
她思索道:“他们的母亲是谁?”
他则耐心地解释着:“太子与二皇子为同胞兄弟,皆皇后所出。三皇子与四皇子乃皇贵妃所出。”
今夜月色极美,清辉洒落庭院。
章韵竹缓缓离开顾陵川的肩头,转至他的面前,借着月华,抬眸望向他。
片刻后,她缓缓抬手抚上了他的面庞,眸中带着深深的忧虑,语气无比认真地叮嘱他道:“你一定要藏好,包括二皇子,你们真的很危险。”
顾陵川心中一怔,没想到仅凭着寥寥数语,她便已猜出了他所在的阵营。
章韵竹看出了他的惊诧,苦笑道:“统共就两位有子,太子没了,二皇子若还不迎难而上,便只有待宰的份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道:“只是你,只要没人知道你已经察觉自己是被人下毒昏迷的,便还可继续隐在暗处。否则,”
她的话戛然而止,不敢再往下想了。
顾陵川的心中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波澜,眼前的章韵竹给了他太多太多的意想不到。从见面伊始,她的一举一动便打破了他的认知,每一次相见,她都能让他发现她与众不同的一面,他对她的爱慕一次比一次深,他与她在精神上的契合也一次比一次高。
他如获至宝一般地叹道:“其实,我真应该感谢那个给我下毒之人,若不是他,你又怎么会来到我的身边?”
章韵竹听后,哭笑不得,无奈之下,轻轻捶了顾陵川的胸膛,道:“顾陵川,是不是那毒没解干净?你怎么又开始胡说了?!”
她嗔了他一眼,心中却酸涩一片,他对她用心,用情,深到她无法想象的地步,然而,之前的她竟误会他至深。
如今她既已知他在何等险境之中,便对自己从前对他的怨艾感到抱歉,她不知道她能为他做些什么,至少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同样地将自己对他的感情展露无疑。
她双手拉着他腰侧的布料,借力一垫脚,吻上了他的唇。
她的吻可以说毫无吻技可言,毕竟两世之中,他是她第一次动情之人。即便如此,她生疏